她双指轻轻夹住自己左耳下还算单薄的耳垂。

    许多年过去,和席至牵手、拥抱的感受她早都已觉得朦胧模糊,但那夜,灯光迷蒙下,他用棉签轻柔为她上药的感觉,却从未在记忆里消散。

    时常一想到,心口就缩成一团。那是种沉闷的悸痛。

    她手因此发颤,不知第几次想起送醉酒的席至回城村那晚,他从后抱住自己,嘴里不断呢喃自己名字的场景。

    唉。

    她叹了口气,看着镜子里,妆面除了嘴唇,其余都已完整的自己。

    恍惚间,又好像透过这面镜,望见过去的那个闻风,年轻的她的面貌和多年后五官早已脱去稚气的自己重叠。

    发觉自己近日总是沉陷于回忆当中你,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待会儿她还得去给徐岱送封面的样稿。

    修改调整过多次,初稿总算定了下来。今天再去一趟,让riot方确认初稿是否细节都已得当,若还有问题,她再拿回来改几次,就可以定稿。

    和席至的这段故事,也终于可以画上一个不算圆满的句号了。

    讨论样稿的地点定在一个摄影棚。

    因为今天riot在那边有主打歌v拍摄的行程,而徐岱陪在那边监工。

    时机正好,乐队四人都在,就不用再就谁的时间去等一个人都到齐的日子。

    她打了车过去,到摄影棚门口才发现要有通行证才能进去,于是她打电话跟徐岱说明了情况,不多时,里边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她看见闻风,走过来,小心翼翼问:“您是来谈专封的闻小姐吧?”

    闻风点头,“对,我是。”

    “噢,那您跟我进来吧,是徐老师让我来接您的。”她解释,一边用通行证给门口安保人员看过,一边引闻风进去摄影棚里间,“徐老师现在忙得走不开,所以还要麻烦您在休息室等一下。”

    “噢噢,好,没事。”

    她跟着女孩的脚步往前走,路过一个铺设了绿幕的场地,发现场边站着riot四人。

    她最先看见其中的席至,他站在队伍最末,穿了一件连帽卫衣,颜色是黑布林紫。这种颜色衬得他皮肤很白。

    他的头发被精心抓过,蓬松有型,但头低着,没注意四周,此时正用自己帆布鞋的鞋尖轻轻擦着水泥地面。

    徐岱在最前跟导演说着什么,但由于她们离得太远,具体内容并不能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