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云浮城。

    “哎,二位客官里面请。”

    黄竹客栈门口,两位风尘仆仆的公子被小二热情的接引着,往大堂内走去。

    “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住店。”

    年纪较小的一位公子取下头上灰褐色的兜帽,露出一张俊俏的脸庞,只见他抿了抿红润的嘴唇,简短地回答着。

    这自然就是闵槐烟师兄弟俩了。

    祁濡辰失忆,宫内宫外寻了不少名医探看医治却没什么效果,反倒是他人被拘在皇宫里出也出不去,每日上朝压力山大,心情郁郁寡欢有苦说不出,到后来竟是脸色苍白日渐消瘦,整日整日的昏睡不起。

    这一变化可把皇宫里的大家伙儿吓坏了,这好不容易人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才没几天怎么又变成这种重病沉疴的样子了?难不成是这皇宫风水不对?

    于是又一场人仰马翻的大折腾,险些把皇宫的顶儿都给掀了。

    后来,扶风殿里乌泱泱站了一片的太医们商议了半日,从《黄帝内经》讲到《伤寒杂病论》,从阴阳协调讲到四时变化,最后得出结论:陛下乃是压力过大心思过重,导致食不下咽寝不安眠,出去走走,走走就好了。

    翻译过来就是:祁濡辰纯粹是太过无聊,把他放出去溜两圈儿绝对啥毛病都没了!

    皇宫众人:……

    怎么突然手痒想揍人呢?

    后来,还是身为师兄的闵槐烟心疼自家小师弟,提出要带他出去走一走游历一番,顺带拜访一下各地名医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治好他的失忆症。

    大家伙儿犹豫了几日,最终还是同意了。

    于是乎,被硬生生拘了半个月的祁小师弟终于自由了,迫不及待的收拾包袱牵着马,连夜带着自家师兄“私奔”了。

    至于为什么翻山越岭偏偏跑到这鸟不拉屎的云浮城来,闵槐烟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他本来是想借着游历的机会将自家小师弟带回昆虚九阁找二师兄柳未看一看的,谁知竟接到消息说柳未被自家师父召唤着,直接跑到云浮城来了。

    他想着,反正是出来散心,走哪儿不是走,更何况,以自家小师弟跟师父那个亲密程度,说不定见面了能想起些什么呢……我没酸,我一点儿也没酸,只是喝了一坛老陈醋而已……

    于是,师兄弟俩一合计,就直奔云浮城来了。

    “小师弟,我去把马拴上,你先进去吧。”闵槐烟揉了揉自家小师弟的发顶,从对方手里接过了缰绳。

    祁濡辰乖巧点头,笑眯眯的跟着小二进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