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张翠华尖叫一声。

    “我闭嘴?你敢做不敢认,还要叫我闭嘴?真是天大的笑话!”拐子李嗤笑道。

    “你,你,,”张翠华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了半天。

    她终于回过味儿来,知道自己怎么也说不过拐子李,便对着那个黥墨的青年跳着脚儿道,“还等什么!还不去给我撕了那贱人的嘴!”

    黥墨青年,或者说仇墨,闻此一言,“噗嗤”一声,乐了。

    乐着乐着,他竟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对着张翠华道,“老疯婆子,你倒是够胆儿!爷爷我来此,可不是为着你这吆五喝六的!”

    他说着,狞笑一声,大步上前。

    张翠华因着他面上的狠戾,瑟缩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她神经粗大,对着这样的仇墨,仍叫嚷道,“老娘是花了钱的!”

    仇墨大马金刀地立在那儿,闻言,挑了挑眉,“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翠华又不甘心地小声叨叨了一句,“老娘是花了钱的!”

    因着仇墨的翻脸不认人,她心里头藏着火气,虽有心压制,却到底带出了些许。

    仇墨看着她这么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呵”笑一声,一把将张翠华提了起来,宛如捏着一只软糯鸡仔儿。

    张翠华用力吸气,面上满是惊恐,她扑腾着自己那双干瘦的小腿,却颓然无力,只能任人宰割。

    仇墨大笑三声,张翠华便如投矢一般被他用力掷了出去。

    世界就此安静,只是场中剑拔弩张的气氛依旧不减。

    张翠华与虎谋皮,终致养虎为患,可这留下来的烂摊子还得是拐子村的人来接盘。

    仇墨摇着头,晃着脑,就有小弟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把椅子,屁颠屁颠地给他搬了过来。

    光搬来这椅子还不算,还要用帕子擦上一擦,才好叫仇墨坐下。

    仇墨满意地抬了抬下巴,这才施施然地坐了上去。

    小弟们排排站,继续围拢在仇墨的身边。

    仇墨抱着个膀子,翘着他那双二郎腿,眼皮都没撩一下,就对村长道,“你是村长吧,我来便是要通知你们,从今儿个起,你们村东头那口井就归咱么弟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