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都是假的。
太过沉浸在又一次得逞的喜悦里，没有一个邪修注意到，所有在他们手下看起来极尽挣扎，不情不愿的人眼里，其实一丝慌乱也无。
“至于这个——”
探究的视线落在了云姜身上，大汉盯她半晌，才瓮声瓮气开口：“这个女的，掌门说送去书房。”
……
邪修们分成了几波，带着被分好的一众人前往各个阵眼处。相比于押送其他人时围着五六个邪修的热闹，云姜身旁，只有为首的虬髯大汉和那个拿法器试灵力的阿通两人，看起来要冷清许多。
当然，人数与修为也成反比就是了。
此时天色尚早，日头还未升起，沿途的绿植花卉在一片晨雾间显得不甚清晰。清晨的空气带着些水汽，凉凉的，和着草木香，云姜深吸一大口，顿时只觉得被麻绳绑着的身上都轻松了许多。
被她深呼吸的响动引起注意，大汉斜眼打量她半晌，而后皱紧眉头，脸上的轻蔑不加掩饰：“真是搞不懂，掌门怎么会选这么个瘦巴巴的小孩子去书房。那帮人里哪一个挑出来不比她强？”
“瘦巴巴”的小孩云姜：……
大汉的抱怨让阿通终于舍得分出些眼神给云姜。上上下下将云姜打量一番，他冷声道：“你别看她年岁尙小，当时那些大人可是因为她才被请出来的。”
听到“那些大人”四个字，大汉蓦地瞪大双眼，看着云姜的眼神都变了几分：“能让那些大人出手，倒是我小看了你。”
好不容易被高看的云姜：我还应该感谢你看得起我？
抱怨归抱怨，但两人的对话还是全进了耳朵。跟着回想起那些带着纯白面具的黑袍人，当时因情况太过混乱紧急，于是没顾得上的东西，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提醒，终于让云姜回想起来。
脑海中闪过当时一瞬瞥见的东西，她眼神微黯。
“到了。”
恍神间，耳边突然再次响起大汉的声音。云姜回过神来，眼前已经是熟悉的书房门口。
“进去。”这次发话的是阿通。他说完，推开门示意云姜进去。
看着同那晚一样，只是多了光照的布置，为了不让两人察觉出端倪，云姜装作因紧张而有些畏缩的模样，硬是在门口踌躇了半天，等他进了门，才磨磨蹭蹭地跟着进去。
走进房中后，阿通轻车熟路地来到书柜前摆着花瓶的架子处，也不避讳云姜，干脆利落的将花瓶一拧。
与夜探时不同，阿通停下动作后，三人没有被突然吸进密室。
书柜从中间裂开了一条一人宽的缝隙。
“我带她进去，阿彪你留在这里。”阿通叮嘱完，带着云姜一前一后走进缝隙，留下身材高大的虬髯大汉站在外面，脸上表情有些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