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牵住小公主,一手牵着白纵,柳重山一步踏上飞剑,含笑对江深说道:“江小友,抱歉了,老夫御剑只能带两位走,好在赤风城离燕国很近,我们上阳城再见!”
江深点点头表示理解,他冲风络挽笑了笑后,却转目看向白纵,以难得的认真表情说道:“白粽子,保重,以后不要变成你爸那样。”
垂着头的白纵身体一僵,他眼神复杂地看向江深,抿了抿嘴角,又垂下头去,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一道剑光带起三个身影,消失在碧空中。
“小挽,笑一笑!”江深冲着天空挥挥手。
不远处,五百赤风军闻声齐刷刷看向他。
……
江深跟领头的武将开口要了匹战马,顺便打听去燕国的路怎么走。
那武将知道眼前这奇异少年跟小公子关系不一般,连神将似乎都与他相熟,自然不敢不满足他的要求。
骑上马离开赤风军,江深摸了摸胸前的布袋,视线投向北方,口中喃喃自语:“阿照,咱们这一去,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风险哪。”
小白狮哼了哼,似乎很不高兴。
……
赤风城廓城南门外,一条臭气熏天的水沟,沟里污水常年泛着黑绿色,顺地势向南横流。
沟底沼气不断往水面上翻腾,咕嘟嘟冒着足可毒死人的刺鼻气体。
水面忽然翻起一大串水泡,污水一阵搅动,一颗脑袋从水底冒了出来。
宫行书紧闭着的双眼睁开一道缝,待看清水沟两旁的情况后,挣扎着往岸边扑腾。
直到双手摸到积雪的地面,他才敢放松紧闭的口鼻,顾不得此处令人作呕的味道,像条快溺水的死狗一般疯狂喘息。
在岸边趴了足有一盏茶时间,他才稍微缓过劲来,开始艰难地往岸边高处爬去,身后的雪地上留下一长串污迹。
在污泥中爬行时,身上外伤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真正要命是灵府和肺上的洞穿伤。
他爬到一丛灌木后面,抖抖索索地脱了外衣,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也顾不上双手此时污秽不堪,从瓷瓶里倒到掌心一枚火红的丹药,一口吞下后,仰天躺倒在地。
待胃里的丹药化开,灵府内渐渐有一股暖流生起,身体内外疼痛稍减,他寻了段树枝,夹住断掉的左腿,然后撕了衣服绑好,咬牙站起身,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青烟弥漫的白色赤风城,一瘸一拐地沿着沟渠往南走去。
“活下去,宫行书,为了惨死的父亲,哪怕像条狗,你也得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