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学子们晨读过后,夫子走了进来,经过温鸿阑面前时稍微停了一下,又神色如常地走到了讲台处坐下,开始了今日的讲学。

    学堂的学子来自各地,年纪大抵相仿,大多为童生,如温鸿阑这般年纪便为秀才的也有几位,不过家底殷实,离书院也离得近。

    今天讲学内容为诗,待一个时辰后,将基本规则讲明白了,夫子便让各人以“夏”为题练习。

    因学子们层次不一,夫子便没以统一的标准要求他们,有的写的尚能入眼,语气通顺即可;有的要求平仄相符,词句达意便可过关;但如温鸿阑一般的,需写得格式规整,用词雅致,融情于字,才算达到要求。

    因是第一次考察,时间也极为宽松,只要在两个时辰内交上课业即可。

    夫子把规矩讲清后离开了学堂,留学子自己思索,也给了他们讨论的空间。

    夫子走后,学堂里依旧十分很安静,学子们眉头紧皱,也有人提笔就写,文思泉涌一般。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原本寂静的学堂突然出现小声的低语,并且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放大了。

    “诶,今天的课业怎么这么难,秦兄你有思路了吗?”

    “你们说夫子会不会突然回来!”

    宋梓仪看着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在了一起,便也离了座挪到了最前头。

    “鸿阑鸿阑,嫂夫人今日做了什么吃食,为兄能不能尝尝,银子买也行啊!”

    温鸿阑被他戳得身子一晃,好好的字上便沾上了墨点,十分惹眼。

    宋梓仪缩了缩脖子,这样的鸿阑看起来怎么有点唬人呢,不管了,嫂夫人的美食最重要!

    “鸿阑你别恼我,嫂夫人做的实在味美,我回去之后惦念的不行,早起去了一品阁买了吃食,却是差极,哪像嫂夫人做的,余味犹存啊。”

    “晨起上学甚是匆忙,我不想让内子与我一同早起,因此是在路上摊贩处买的包子,你若有兴趣我可以推给你”

    “这怎么行!”宋梓仪听闻这话,心里一急,嗓门不由得大了些。

    周围学子见状十分好奇,宋家可是这镇上的大户,宋梓仪作为宋家独支,平日里讲究的都是君子之道,鲜少能看见他有如此失态之色。

    “是何故让宋兄如此惊讶,可有我等能帮上忙的?为了宋兄我等自是义不容辞,还请宋兄不吝告知。”

    宋梓仪转头看了打首之人一眼,觉得对方虚伪极了。平日里就冲着自己的银钱不住地扒上来,现在还拿个扇子一甩一甩的,故作清高给谁看呢。

    不过,若是鸿阑愿意因为自己的钱财与自己交为知己,想想都让人止不住高兴!

    宋梓仪把头转了过去没搭理他,却不料对方不依不饶的,非说要给他解忧。

    “无甚事,只是问问温兄葱油饼的事罢了。”宋梓仪只觉得身旁之人气压都低了很多,赶忙开口想把对方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