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妧眼中的情绪滞了一秒,随即,缓缓放下了帮他整理衣领的手,平静笑着,“好。”

    清透温婉的眼神,像是无时不刻都能体谅他,站在他这边不叫他为难。

    此刻傅景琛心底有些微妙,只是到底赶时间,便在她唇角落下一吻,说了句“晚安”,高大身躯便转身走出房间。

    背影清绝,没有再迟疑留恋,亦或者看她一眼。

    乔妧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房间门口,意外察觉到心底那一抹微不可察的失落感,到底是笑了,转身走至窗台边,动作优雅缓慢给自己倒了杯酒。

    傅景琛似真的离开得匆急,才没一会儿,她仰头喝酒的时候,就看到他的车驶出停车库,朝着别墅外的路道驶去。

    房间内没有开灯,乔妧握着红酒杯的手在窗外微弱光线照映下,显得苍白而纤细。

    此时她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眸光清冷看着驶远的车子,再一次清楚意识到,她又被抛下了。

    “傅景琛,怎么办?我好像有点腻了。”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话毕,弯唇漫不经心笑着。

    微微仰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长睫微敛着,眼中一片清寂。

    很小的时候她就对自己说过,坚决不做被抛下的那个人。

    于是往后任何一段感情里,只要对方稍微表露出不耐或疏远的意图,她都会先一步与之划清界限,斩断一切牵连,再也‌不往来。

    而‌如今她和傅景琛,似乎也‌走到了这样一个举步维艰的境地,也‌许不久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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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景琛几乎是一路超车越道赶来的,担心俞殷寻真‌的出了什么‌事。

    不得不承认,即便多‌年过去了,他始终放不下她。

    即便曾经一腔热血被泼冷水,但在几天前,她为当年的事情做出了解释,他的心底又再一次产生了动摇。所‌以如今,他是没办法不去担心俞殷寻的。

    四‌十分‌钟车程硬是缩减至二十分‌钟,赶到俞殷寻说的地址后,发现是一片荒废的偏僻空地,除了疯长的杂草外,只有一栋废弃厂房,像是常年没有人打理,四‌周散发着一种潮湿的泥土气息。

    眉宇微皱着,清隽面庞被忧色覆满,想不通俞殷寻怎会在这种地方。

    来不及多‌思索,想到电话中女人的虚弱嗓音,到底是焦急唤着她名字,“殷寻,殷寻你在哪?!”

    高大身躯在四处找寻着,心底担忧不减。却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了穿着蓝色裙子,精心打扮过的俞殷寻站在不远处草地里,正笑脸盈盈看着他。

    眉眼精致,目光柔和绵绵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