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讨糖吃的孩子气的光从那双瑰丽的瞳孔伸出一点点渗透出来,一眨不眨地盯着慕斯年。
他太想要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他太想告诉慕斯年，自己一辈子都属于他。
他太想给慕斯年安全感了。
慕斯年呼吸微顿了顿，沉吟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于归眼睛微微一亮,去勾慕斯年的手指,“来来来这边这边！”
他又拖又拽地将搞不清楚状况的慕斯年挤进校门和墙壁之间一小块监控看不到外人也看不到的隐秘拐角,四周的光线立刻被狭窄逼仄的空间排除在外,慕斯年被推到墙上，还未完全适应漆黑的光线，一双柔软的小手便迫不及待地摸索上来。
于归心急地摸着慕斯年的脸，从眼睛摸到鼻子又摸到嘴,虎口合拢圈出那一小块区域,紧张地深吸了两口气，踮起脚亲了上去。
慕斯年脑海中嗡地一声，仿佛宇宙大爆炸，白光轰然清空了所有不断浮现隐没的意识,只剩下少年小蛇一样的舌尖不断在唇边试探的触感。
虚拢的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仿佛一束偷偷窥探的视线。
那光芒映在慕斯年眼睫上，将一片深渊般的阴影映在双眼中。
他垂眸看着少年皱着眉头紧张又笨拙的模样，内心像春天的冰河，哗啦一声解了冻。
他捧着于归的脸将人轻轻拽开些许，喑哑地低声询问,“小归,这是在做什么？”
“奖励啊！”黑暗里，少年狡黠地睁开眼，瞳孔折射着一星微弱的光芒，眼里带着笑,“叔叔，我也是你的、你的奖励呀。”
慕斯年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看着妖精一样的少年。
他明白于归看出了什么，所以故作大胆地主动向他示好。
可他心思那么多，想的那么多，三十多年的隐忍警惕，绝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彻底改变的。
可是看着讨好地、努力向他靠近的少年，一直以来乌云罩顶一般的不安和患得患失，仿佛忽然就被风吹散了似的，他分明感觉到眼睛里浮上湿润的雾气，仿佛深渊里的野兽觉察到春天在向主动靠近，那种微妙的心动汹涌澎湃地将他向来沉稳压抑的心脏彻底淹没。
慕斯年在阴影中徘徊不定的心脏下意识地抓紧，他环住少年柔软的腰肢，仿佛在确认怀里的人是真实的。
真实地、完整地、绝对地、属于自己。
这里并不是绝对隐秘的死角。
到处溜达巡逻的校长经常会躲在这里抓晚回校的学生，也有人会从这里偷偷翻墙进学校，勤快的保安则会经常来这里打扫被人忽视的枯叶……
随时都可能被撞破的环境让空气多了一种如履薄冰的、偷情一样的刺激和紧张，他扶着少年的腰，艰难地发出声音，“小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