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看得出来,许氏是真心喜欢沈况的,眉眼里都是满足欣喜的样子。
李珺也打心眼里希望他们俩幸福美满的相伴下去。舅舅也该有个人好好照顾了。
与新房的热闹相比,沈拂此刻去了安静的松鹤院卧房。
他坐在床边,轻轻帮张氏把发丝捻到耳后,细细打量她的脸“原来,你也老成这样了,还会再笑为夫满头白发吗?”
床上的手仿佛动了一下,也仿佛没有动。
沈拂轻轻握在手心。
“是我,玉娘,我回来了。”耳边的轻唤故意拖长了尾音,在幽静的屋子里回荡。
良久,沈况继续道“还有珺儿,我们都回来了。”
“我们又去了很多地方。还记得宁国县吗?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果栗,你可以给珺儿做果栗饼;还有海镇的珍珠粉,你说要送给况儿的媳妇。你要的我都带回来。”
没有人回应。
“况儿想通了,他今天成亲了。是你看好的的许家姑娘,就是刚才来给你敬茶的。”沈拂的声音略显悲伤。
突然,手心里握着的手动了一下,不是幻觉,沈拂握得更紧了一些。
“玉娘,你听到了,是吗?”
“为夫知道你这一辈子跟着我没享受到什么荣华富贵,现在况儿也成亲了,珺儿也长大了。你放心,我会一直护着他们俩,护着珺儿,不会让她像冰儿一样。”
还是没有人回应。
只是那双长满了细纹的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下一滴眼泪。
“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第二日,沈府张氏玉娘病逝。
沈宅,沈管家张罗着给下人们分工,喜事的红字瞬间换成了白色的挽联,下人们知道主家这一番变故很大,也不多嘴,水陆道场进门时,已经俨然一幅治丧的门头换好。
沈家平时来往的人不多,丧贴只送出去几封。也有邻里靠得近的,与张氏素日里有些来往的,忍不住进来拜一拜。
接待的就是新过门的媳妇许氏,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才两天,婆婆就不在了。邻里只能劝慰“节哀,节哀。”
许氏虽然新进门,但是做事情不拘谨,不扭捏,迎来送往的应付各种宾客都很得体。
沈拂对沈况说“你娘的眼光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