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公里的每个人都换上新装,天气清寒,却又让人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春意。

    付盈晏坐在寿安宫,老太后的脸色这几日好多了,听金嬷嬷说,人使用了她所说的那种偏方,效果很明显,头痛症状好多了。

    “冬日里冷,下面春天也是风大,太皇太后还是要仔细这点儿。”她道,身旁的桌面上,摆了许多洋的点心。

    老太后身穿一件米色福寿绣纹宫装,到比平日柔和许多:“刚下过雪,等路上收拾干净了再过来,你倒是急。”

    金嬷嬷闻言,跟着笑道:“可不,付美人这定‌是算准了你用过早膳,进来这宫的。”

    桌旁少女恬静,一双明亮眼睛灵动清澈,对着那些精致点心,几遍多想吃,也是规矩的坐着,并不动手。

    付盈晏双手叠着,放在腿上:“不是很滑,小心走没事‌的。”

    “听金嬷嬷说,你要去佛堂?”老太后问。

    这两年,寿安宫总是空荡荡的,尤其逢年过年便更显得冷清,这次有个小姑娘陪着说话,倒也读了些‌热乎气。

    付盈晏点头,隔着窗纸看看:“要不是地上有雪,太皇太后可以一道的。”

    “待雪化了吧,”老太后笑着,“你过去帮哀家上两炷香。”

    “知道了。”付盈晏应着。

    老太后给金嬷嬷使了个眼色,后者便走到付盈晏面前,将一个红色锦囊双手送上:“美人收下,这是太皇太后给你的压祟包。”

    付盈晏站起身,双手接过,遂对着老太后作礼:“赢晏谢太皇太后。”

    “起来吧,你有心,时常会过来探望哀家,还一直挂心着头疼的毛病。”老太后道,“时候也不早了,快过去吧。”

    少女盈盈起身,尝尝裙摆扫着鞋面,水葱玉指捏着红色压祟包,笑意浅浅。

    待人走了后,殿里重新安静了,宫人们公斤的站在自己位置上,半垂着脑袋,一个个行尸走肉一样。

    金嬷嬷往老太后的身后塞了个靠枕,扶着人倚下:“付美人是个让人放心的。”

    老太后轻阖上眼皮,慢慢舒出一口气:“是不错,就是太过简单,想着也是可怜。母亲不疼,就这样把她推了出来。”

    “那恐怕也是没办法的事‌,”金嬷嬷立在一旁,“当日和亲,除了周帝的亲妹子,就是她年纪合适。只是说来也怪,这样简单的脾性送过来,还真‌起不了什么用处。”

    老太后嗯了声,眉目舒展:“简单也好,你看这宫里不简单的可都死了。”

    静默一瞬,只有案几上的香炉,还在往外散发着烟气。

    金嬷嬷半弯下腰,凑去老太后耳边小声道:“陛下昨夜又去了地牢,没人跟进去,只知道人出来时,手上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