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钰道:“你总是欲迎还拒,仿佛那夜主动爬床的人不是你。”

    林湛至今为止不知怎么解释才好,那夜自己脑子里浑浑沌沌,从山坡上滚下来撞伤了头,看见景钰纡尊降贵地给自己喂药,烛火下的面庞俊得不似真人。

    满脑子都是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就那样主动往床上爬了。

    顺便把衣服脱了。太子都躺在床上了,任谁也把持不住啊。

    景钰见他不吭声,以为自己伤到了他的自尊心,遂缓和了语气道:“阿湛,你别同我闹别扭了。”

    林湛:“……”

    上天也不知道是哪个狗男人说的,若是查出了什么,要把他千刀万剐,才短短两天时间,太子殿下就变了口风?

    林湛板着脸道:“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这样我慎得慌!就当是我主动爬的床,你情我愿的事情,还值得拎出来说道?”

    景钰道:“不值得说道么?我与你之间真的没有半分值得珍惜的?”他顿了顿,又道:“只要你一开口,理全在你那边。”

    林湛不知如何作答,索性闭嘴。

    晚上心烦意乱吃的少,这会儿胃病又发作起来。

    他并非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早些年在漠北流浪过很长一阵子,跟当地的孩子打过架,跟野狗抢过食,夜里没地方睡觉,挤在破庙里哭。

    哭着找爹找娘。当时并不知道爹娘已死,傻乎乎地等了很久很久。

    饿得面黄肌瘦,小野孩子一样。

    若不是宋长明不辞千里接他回京,林湛早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胃痛的毛病就是那会儿留下的病根,这些年宋夫人一直在给他调理,原先都好了个七七八八,也不知是不是景钰方才重重顶的那两下,又开始抽搐着疼起来。

    林湛不喜在外人面前示弱,遂咬牙硬撑着,冷汗挂了满脸。

    景钰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异常,抬起他的下巴询问道:“怎么了?”

    “没事!”林湛偏过脸去,又忍了忍。

    “阿湛,你同我这般相熟,有什么不能说的?”景钰将人复圈在怀里,扯过衣裳将林湛盖好,伸手抚摸他的腰腹,“肚子疼?”

    “不是!”林湛起身将人推开,扯过衣服穿戴齐整,肚子里满当当的,随便走一走就能听见晃动的水声。他面皮薄,气得面红耳赤,连耳垂都红得滴血,咬牙问道:“玩够没?太子殿下,能饶过我了么?”

    景钰跟着起身,衣服也穿戴齐整了,闻言便道:“我没有玩你。”

    “这还不叫玩?你当我是什么?”林湛质问他道:“我是你养在外头的男宠,还是东宫的禁|脔?半夜三更引我来此私会,就为了这档事,那你早说,白天在巡防营我便不会走了!现在满意了,舒服了,可以让我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