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泛着泪光的双眸,埋藏着她对腾玥的歉意与不舍,腾汉斯最终还是恨不下心对她继续恶言,脱掉外套盖至她身上,腾汉斯点了一根烟,陪她继续等着。

    烟味弥漫四周,宁初随即咳嗽,腾汉斯熄灭烟蒂,转头看她,宁初已泪流满面,她的泪,让腾汉斯的心抽痛,她的话,太过无力无助:“我就是罪大恶极,为什么不让我代腾玥而去。”

    宁初的目光像极了无助的孩子,腾汉斯的心一下就软了,他还能对她狠吗?

    她沉默,他寡言,她压抑,他惆怅,最终,两人静坐在漆黑的夜,直到过了零点,腾汉斯才将宁初送回了医院。

    临走前,腾汉斯说,“让郭林留在爷爷身边吧,没了腾玥,他心里难受。”

    宁初又一次湿润了眼框,是她让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安享晚年时,却要经受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她混身都扬起了罪恶感。

    新的一天,天微亮,宁初一大早便去到了A市的国际机场。

    宁初只留了一纸书信放在医院的柜子,让宁赤蓝好好照顾宁家二老,这座悲伤的城市,宁初终究没法再呆下去。

    光洁的地上倒映着行色匆匆的过客,宁初在登机口,回头看一眼,忽感一眼万年,当年,她匆匆的回,如今又匆匆的走,她终归是个过客,渡了一场红尘,只留下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漫长的飞行时间,终于结束,踏出机场,宁初深呼吸,这是C国新鲜的空气,她拖着疲倦的身子,又上了一艘船,随后辗转的变换交通工具,最终她来到了B国。

    其实,宁初是可以购买直达B国的机票,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做,因为怕被打扰,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赎罪,好好整理她糊涂的人生。

    B国,那是宁初最向往的国度。

    以前宁初上大学时,宁初就与周雅心就频频提起过,她以后想到B国定居,可当时,她身不由已,未能如愿,没想到,经过了那么多事情后,她最终还是来到B国。

    宁初在当地购了一张电话卡,她第一个联系的人便是周雅心。

    离开船只,周雅心与张耀祺已在码头等候,周雅心帮宁初租的房子,正好在她们家的旁边,以后她们就是名符其实的邻居。

    回到住处,宁初环视着B国风景,她心里感慨良多:从今天起,那些刀光血影的日子,是时候说再见了,从今天起,她糊涂的人生,该有个新个开始了,以后的生活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淡是真。

    客厅里传来敲门声,此时,周雅心站着门外,宁初开门,周雅心一身可爱睡衣,手里提着一大袋的食物走了进来,并扬言:“今晚我们不醉无归。”

    看着周雅心的模样,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大学时期的美好时光,只是那时,腾玥也在,如今……

    几杯酒精下肚,宁初压抑的情绪倾盘而出,强忍的泪水在酒精的催促下瞬间落下。

    她哭,是因为她糊涂的错恨了所有人。

    她哭,是因为她最看重的人,已经不在。

    她哭,是因为心里住了一个不可能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