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燕一隔着面具的眼神过于锐利坚定,大约几秒钟过去了,这理事的筑基修士屈服了。他抽回一个本来已经放在白春生手上的洞府令牌,敷衍的赞叹道:“你们两个关系真好。”

    不愧是散修,真实诚。白给的福利都不要,当然要快收回来。

    白春生:“……”话是这么没错,他现在确实就像是只站在老虎前狐假虎威的狐狸,不敢离开燕一半步。

    但这好像显得他很胆小一样,这面子当然要找回来,白春生不服气的说:“什么叫我离你太远,我会害怕?”

    燕一真实的说出了自己想法:“算了吧,我现在怪害羞的。”

    白春生:“?”

    韩从昼捂嘴一笑,嘴上的口脂都要蹭到手上了。

    “燕一,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白春生难以置信的反问,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软塌塌的棉花上,结果这团软塌塌的棉花还兴高采烈的对他说:‘你再打得重一点,我等会要把自己弹成床棉被,谢谢你咧!’

    燕一就像是先前的好几次那样,并不太能理解小祖宗为什么又生气了。

    他哄道:“好好好,你说得对。”

    白春生:“……”

    从不服到认栽,只需要燕一两句话。

    白春生深呼吸了两口气,决定从哪儿跌倒,就赶紧从哪儿逃跑。

    他捏着两张薄薄的任命书与一块洞府令牌,就像是捏着自己被燕一迫害到已经像纸一般脆弱的脸面,低着头走出了理事厅。

    韩从昼被分配到的洞府在矿山脉的另一处山头上,她笑了声,先后与燕一和白春生告别。

    燕一走出理事厅,找到揣着手,正在生气的白春生。

    白春生瞪了燕一一眼,举着洞府令牌,顺着上面显示出来的箭头走。他俩的洞府离这里还挺远,白春生估摸了一下,恐怕要翻过一座小山。但两人谁也没有施法驾云,默不作声的在光秃秃的山上走着。

    这景色实在不怎么好看,而且带了点孤注一掷般决绝的寂寞。

    正一如此时此刻白春生豁然的心境。

    白春生长舒一口气,想起他的摘星阁,想起他祖母白江寒,想起虎视眈眈的薄琰。

    他看看似乎由于失忆也一并变得有些呆傻的燕惊秋,再想起燕惊秋几乎无人能敌的剑道天赋。

    白春生不由暗自感慨道,凡事果然有利必有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