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玄舟的来意,文妙寒心中暗道不好。

    对方显然是知晓自己的用意,才去向皇帝求了旨意来堵自己。

    淑妃既恼恨于皇帝对李玄舟的器重,却又无可奈何地装作自己并不知晓对方的用意,说道:“哦?是侯爷的婚事吗?不知是哪家姑娘?”

    “正是璋南伯府的嫡小姐,裴苒。”李玄舟回答道。

    “是吗?”文妙寒似笑非笑,“刚刚裴小姐还与我说,御阳城里没有一家公子对她表达过爱慕之情。本宫见裴小姐可怜,正要给她指个人家。现在看来倒是本宫多事了。”

    文妙寒言下之意,却是在说裴苒有意隐瞒,要将今日之事都怪在她的头上。

    同时也是在对李玄舟说,裴苒是个善于说谎的姑娘。

    这话术太过拙劣,无论是裴苒或者李玄舟都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文妙寒又是拉下身段,又是掺和进不知哪里来的小户人家男女的婚事,就是为了裴愠手中握住的把柄。

    谁知,就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竟然还有人来搅和。

    文妙寒心中气不过,即使是在口头上,也想将心中怨气发泄一二。

    李玄舟上前一步,微微挡在裴苒面前:“娘娘此言差矣,是微臣前次不知分寸伤了裴小姐的心,却又实在心系裴小姐,才舔着脸在皇帝那里求了一道圣旨。与裴小姐并无干系。”

    ——他说的都是实情,但在裴苒听来,只是在为自己解围。

    听了他的话,文妙寒脸上的笑几乎挂不住了:“侯爷还真是一往情深。”

    “淑妃娘娘还有其他事情吗?若是无事,微臣便带着裴小姐离开了。”李玄舟继续说道。

    “那本宫就不留侯爷了,日后有空再聚。”文妙寒回道。

    得了应答,李玄舟便牵起裴苒,带着她离开了淑妃的宫殿。

    他的手宽大而温暖,与裴苒记忆中的触感一模一样。

    两人一直沉默着并肩走了许久,直到确认距离淑妃宫已经很远,李玄舟才终于放开裴苒,向她道歉:“抱歉,刚刚事急从权,还请裴小姐原谅我的无礼之处。”

    裴苒摇摇头:“无事,我知晓侯爷是为了帮我。”

    李玄舟知晓她为了璋南伯府付出的努力,他也不想她眼见着努力即将收获成果,却因为婚姻一事,便使得之前的所有行动都付诸东水。

    于是他解释道:“这道旨意,是我从皇帝那儿求来只当为你解围。事先没有与你商量,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

    说完这句话,李玄舟只觉自己心中酸涩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