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鹄弱弱的插嘴一句:“她那脸皮,还叫薄啊……那还有厚脸皮的人吗?”被兰慈县主瞪了一眼,司鹄连忙赔笑。

    齐誉韬不语,兰慈县主继续嗤道:“你是不是都没想着问?齐誉韬,你说话!”

    “想到了。”齐誉韬沉默片刻,唇瓣翕动,说出这三个字。

    他确实想到了,然而大尧国民风开放,礼教约束并不严苛,平日里陌生男女不小心撞上了挤到了都无所谓,过节时一起喝喝酒拉拉手也无妨,大部分女子是不在意的。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他被许愿气到了,彼时都想拔剑砍她,还问什么?

    兰慈县主不知齐誉韬是怎么想的,她指着齐誉韬骂起来:“你看看你,你这闷棍,到底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该说话的时候也不说话,就你这样,能娶得上王妃才怪!”她喘着气,含着怒色道:“你这闷棍,我看真应该请南风馆的老鸨来教教你!我还指望你?非得指望到猴年马月去!”

    司鹄听见这话又差点呛到,连忙站起身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县主您怎么又要请南风馆的老鸨?您看爷都被那许愿搞得这么憋屈了,您还是……还是给爷留点脸面……”

    “脸面有什么用?你以为他一直闷棍下去就有脸面了?”兰慈县主冷笑,发间的簪子流苏不断晃悠。她缓下一口气,说道:“正好今日我请柳公子过府陪我说话,这会儿想必还没走远,直接请他回来好给这闷棍上一课!”

    “哎呦,县主啊……”司鹄为难的赔笑,看看县主再看看不发一言的齐誉韬,深觉得自己处在这个位置特别难做。

    今日过府的那个美男柳公子,就是南风馆的老鸨。司鹄可真怕县主给人请回来,遂想赶紧转移话题,灵机一动说道:“县主,您先冷静,别冲动。属下刚刚想起一事来,记得您七天前说,等这一轮选妃结束,要派人去查查那许愿的底细……”

    “确有此事。”兰慈县主微怔,很快反应过来,她回忆道,“我记得这个许愿是在浔阳办得临时户籍,她本是铜陵人,不过幼时就被带去河洛国,是在河洛国长大的,最近才回来我们大尧。”

    司鹄笑吟吟道:“哎呀县主好记性,果然对这个许愿很上心。”

    “行了你别贫。”兰慈县主嫌弃的乜一眼司鹄,吸一口气重新坐下,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左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若有所思。

    “派人去查吧。”她对司鹄说,“注意些,都悄悄的,别弄得大张旗鼓。”

    司鹄拱手道:“这是自然,属下明白该怎么做。”说罢就试探着朝齐誉韬堆笑:“爷?那属下就……就派人去铜陵咯?”

    齐誉韬冷峻颔首,如一尊雕像,无限寂静。

    兰慈县主看着弟弟这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沉冷模样,嫌弃的别开目光,眼不见为净。

    ***

    令县主没想到的是,同一时间,还有另一个人在心心念念盯着许愿。

    就是许汐。

    本轮选妃散场后,许汐在两名婢女的陪同下离开浔阳王府。她们回家之路有一段与许愿和祝飞虹顺路,许愿拉着祝飞虹在前面走得雀跃,许汐在后面盯着许愿的双目直冒火。

    许汐无法接受,自己上一次选妃时送给浔阳王全场最珍贵的蜜蜡佛珠,王爷和县主却没有多看自己一眼,反是许愿夺得他二人的注意力。这次更甚,自己在王府花园寻觅良久未遇到浔阳王,待匆匆赶至竹林时,浔阳王已陪着许愿过起招来,两人后面还一同摔进深坑里。

    那许愿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