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孕了?都两个多月了,为什么才发现?”安嫔面色晦暗,强撑着自己不倒下,咬牙道:“好歹是皇家血脉,为何如此不上心?按说第已经是第三个月了,自己身子的异样,也该发现了,还是说,她是以皇嗣故意坑害于我?”

    到底是经历过大乱斗的老宫妃了,不过短短数秒,心思百转千回,便想出了对策。

    戴佳庶妃若是隐瞒不报,以皇嗣争宠,与人争锋,那便是她的罪过了,相较之下,安嫔虽不能全身而退,但也可将大半火力转移到戴佳庶妃的身上。

    正说话间,佟佳贵妃便到了,身后跟着敬嫔、惠嫔、荣嫔等人。

    互相见礼后,佟佳贵妃面色难看,不禁怒道:“这又是怎么了?好歹是年下了,宫里外头热热闹闹的不好吗?还要无端生事?”

    安嫔素来猖狂,而靖嫔也总不大顺她意,若能一同敲打了二人,倒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没多久,钮妃等人也到了,这是个混不吝的,她自然知道靖嫔与其关系不差,也没了敲打的心思。

    粉蝶见状,一个快步走出,“扑通”跪在了佟佳贵妃跟前,连连磕头道:“还请贵妃娘娘为我们小主做主啊!”

    咚咚的闷声,似是磕在了安嫔的心口,直发闷。

    “我们小主为人最是小心有礼不过,不知哪儿就招了安嫔娘娘的眼,非说冲撞了,小主人老实,跪也就跪着了,靖嫔娘娘好心,拉了她一把,不至于继续跪着,可没想到晕了,诊出有孕两个月来,安嫔娘娘又是倒打一耙,说我们小主是拿着皇嗣蓄意构陷!”

    “可给她百八十个胆子也是不敢的啊!皇嗣何等重要?谁敢拿着皇嗣做筏子?我们小主冤枉啊!”

    “她素来月信不准,因着体质缘故,有时候三四个月才一次,进宫两年,好转是有,但也仅止于此,太医都无能为力,这次,她只以为又是推迟了,她位分不比诸位娘娘,请平安脉随时可得,又未生病,只在两个月前请了一次,可那时,便是华佗在世,也决计诊不出啊!”

    宫中有心的都知道,粉蝶说的话的确不假,戴佳庶妃的月信,从来都是不准的。

    佟佳贵妃面无表情,心底真心觉得这事儿难办。

    也恼怒安嫔给她惹事儿,本想着今日同皇上谈论谈谈四阿哥玉碟一事,如此情况,怕也不成了。

    沉吟许久,开口道:“事关皇嗣,本宫也不敢妄下论断,不如请皇上过来裁断,给安嫔惩罚,以安众人之心。”

    钮妃唇角微微上扬,似嘲似讽,“贵妃说得极是,这牵扯到了皇家骨血,纵是身负协理东西六宫之权,我等也不敢随意处置发落,只能请皇上来了。”

    说罢,便将身边的宫人派了出去,去请康熙来定夺。

    安嫔见此,本就不好看的面色又是一白。

    她是伴在康熙身边的老人了,十年就选秀入了宫,哪还不知道他的秉性如何?

    虽偏宠太子,可旁的孩子,也不是不关爱的。

    她一个妃子,哪及得上皇嗣重要?

    见太医从里间出来,富察舜华问道:“徐太医,戴佳庶妃有孕,那她现在情况如何?腹中皇嗣如何?冰天雪地跪了许久,可于皇嗣有碍?吃药能否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