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一看来人是个穿华贵衣料的小姑娘,怕是哪家大人的小姐。不敢贸然动手。

    楚氏见状上前:“大人,我是将军府的二夫人,我家女儿与丞相府小姐自幼感情深,丞相府遭此难事,她看到了一时接受不了,还请大人给点时间让她们说说话。”

    说着,楚氏又塞了一大锭银子给那个小吏。

    今日进宫足以证明皇上还是相信将军府的,再说皇兄知道棠棠与丞相孙女感情好,若遇到了冷漠离开反而会让皇兄觉得我们故意避嫌,干脆就让她们俩好好说说话。楚氏暗暗想着。

    小吏掂了掂银子的分量,点点头:“快点啊!”

    “筱雨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为什么穿这样的衣服,还有王爷爷,王伯伯,王姨,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沈海棠哭着说。

    丞相府一家自遇难以来便没有人再敢亲近丞相府,深怕沾了一点关系。今日离京没想到居然是棠棠这个小姑娘来为他们伤心。

    “棠棠不哭,你不用管发生了什么,但无论何时别人问你,你都要说你与丞相府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知道吗?”王筱雨到了现在都还在为了沈海棠考虑。

    “为什么?筱雨姐姐你们犯了什么错,是皇舅舅罚你们吗?你等等我,我去帮你求情!”

    “不,海棠,不要!是丞相府做错了,皇上罚的没错”王筱雨含着泪摇头。

    沈海棠也不顾王筱雨身上的肮脏,直直的抱住她:“筱雨姐姐,不要走,不要离开棠棠!”

    王筱雨终于忍不住了,哭了起来。

    丞相府自十日前便来了很多不速之客,他们凶巴巴的,还带着佩刀。他们在府里翻了翻去,找寻东西。还有几个凶巴巴的人把祖父带走了,走时王筱雨冲上去抱住祖父,祖父摸摸她的头,慈祥的笑笑:“筱雨别担心,祖父还回来呢。”

    但她知道,家里肯定有大事发生。接连几日丞相府都避不见客。直到有一晚上,有一群小吏直冲进来,把丞相府众人带到庭院处,又在祖父的书房暗格处搜到了一封信还有永王府令牌。紧接着就好似安排好了一般,有一个穿宦官服饰的人拿着圣旨走上前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众人齐刷刷的下跪,王筱雨木然,被母亲扯着跪了下去。

    “自先帝登基以来,丞相王傅恪尽职守,勤勉为政,两朝为官却在春闱时徇私舞弊,勾结永亲王楚筠暗地内定永亲王门生刘昭为状元郎,犯欺君、结党营私之罪,朕倍感痛心。为证纲纪,着今日起,罢免丞相王傅官职,全家流放黔南,钦此!”

    刹那间,丞相府上下哀嚎有哭喊冤枉的,有请皇上明察的,有抱怨天地不公的。王筱雨整个人都懵,徇私舞弊?勾结亲王?不,不可能,祖父不会这样的,一定是搞错了。

    “王少丞,接旨吧!”

    王筱雨看着站起来低着头,迈着沉重步伐去接圣旨的父亲。父亲接了圣旨,手紧了紧,身子一顿,下一秒,晕厥了过去。

    “父亲!”王筱雨和母亲急忙上前去抱住倒下的王少丞。

    那宦官见状,摇摇头走了。有时候,有些事,不是他能管的起的,他能做的只有将自己的本分做好。

    下人们待宣读的人走后,慌张的站起来,去收拾自己的细软,顺带悄悄带走府中的东西。他们可不能陪着丞相府一起死,得赶紧走。

    王筱雨和母亲想将晕倒在地的父亲扶起来,但两个女子,王筱雨又才十一岁,根本就扶不起瘫软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