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季维骐夹起面条的动作顿住了,也没有抬头看季维骆,他沉默了两秒,说:“有什么好恨的,都是各自的命运罢了。有的人生下来就注定是要享福的,有的人天生就是受苦的命,怨只能怨老天爷。”说完,他将一大口面条送进嘴里,呼哧呼哧地吸完。

    刚刚问题一说出口时,季维骆就立马后悔了,这话问得也太没意思了,就算人家心里又恨,又怎么会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呢。不仅不会得到一个真情实意的答案,反而还会拉远彼此的距离。

    不想那么多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季维骆垂下眸子,也吃起了碗里的面条。

    季维骐家里只有两间卧室,一间是秦素双的,一间是季维骐的。本来屋子就不大,床也只是单人床的大小,于是季维骐简单收拾了一下,让季维骆睡他屋,自己睡秦素双的房间。

    晚饭把剩余的面条也吃完了,季维骆洗完澡,就进了卧室。

    卧室的墙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黄灿灿的奖状,季维骆挨个扫过去,从小学时开始,一直到高中毕业,季维骐就年年三好学生。柜子里也陈列着各种参加音乐比赛获得的奖杯和证书,令人叹为观止。

    季维骆看完那些奖章的举办方名称,不禁感慨,如果季维骐是在季家的环境下长大,现在十有八九都成享誉国际的小提琴演奏家了。

    季维骐的话说得有几分道理,命运就是不公平的,人各有各的造化。

    除了奖章,卧室里最多的就是一本本乐谱了,连床头柜上都堆了三四本厚厚的谱子,季维骆随意扫了一眼最上面一本的封面——《jaschaheifetz》,他对音乐这方面没什么了解和兴趣,大概猜到这应该是某个小提琴演奏家的名字。

    窥探主人隐私的欲望就此打住,季维骆坐上床,给手机充电,跟陆窦及发消息。

    【季维骆:在干嘛呢豆奶?】

    看见左手边的手机屏幕亮了,陆窦及移动鼠标的动作停下来,端起咖啡呷了一口,回复道:【在看今天《新竹》的更新。】

    【季维骆:那就是有空咯?现在视频吗?】

    陆窦及笑了笑,回了个“好”,然后打去了视频电话,一秒被接。

    手机屏幕里出现了今早离开的人的面孔,陆窦及定了定睛,从季维骆身后陈旧的墙纸可以看出,他这会儿所处的环境不太好。

    陆窦及:“你住在哪儿?”

    季维骆:“季维骐家。对了,今天我不在你身边,你有没有很无聊?”

    陆窦及想起废庙里的事情,勾了勾唇:“还行,不算无聊。”

    季维骆一听,有些纳闷了:“那你干什么了?是不是趁我不在,正好去和哪个小情人私会?”

    陆窦及哭笑不得:“你想哪儿去了?我现在的境地,根本不允许我有出去浪。”

    “哦,差点忘了你还有那档子事缠身。”季维骆想起来,“那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那些破事,你就敢出去浪了?”

    陆窦及屈起食指,敲了一下手机屏幕:“你就别开玩笑了。”

    季维骆狡黠地笑了笑,接而恢复正经神色:“那你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