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一架飞机在穆杉机场落地,乘客依次从通道上下来,季维骆和陆窦及也在人流中。

    从通道出来,季维骆就看见夏长载已经等在出口处,积极地朝他挥动着臂膀。

    大概是这些天在澳洲见多了那些身材高大的外国人,这会儿看见细细瘦瘦的夏秘书,季维骆都觉得他比以往亲切可爱了不少。

    “我接机的人来了,要不,载你一程?”季维骆朝夏长载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看到他了,然后转过身问陆窦及。

    “不用,又不顺路,就不沾你的光了。”陆窦及的声音从口罩后传出,低低的,闷闷的。

    听得季维骆都觉得有些不舍了,这趟旅程结束,他和陆窦及又要开始经营各自新的阶段。陆窦及如何,他不清楚,不过自己是有很多行程的,比如王礼檬的电影就要上映了,便要参加新闻发布会和首映典礼。接下来,他还会接新的戏,一步一步地在演艺圈里站稳脚。

    这次借生日机会去旅行的一周,大概是他这一年身心最闲暇的一段时光。

    季维骆总结式地点点头:“行,那我们就此别过,我先走了,再见。”

    陆窦及拍拍他的肩:“路上小心。”

    简单地道别后,季维骆拖着行李箱,走向已经殷殷相盼了好一段时间的夏长载,在他将行李搬进车后备箱的时候,季维骆又回过身,果然看见陆窦及还停在原地,正对着他的方向,于是用力朝他挥了挥手,以示告别。

    等季维骆上了车,扬长而去,陆窦及才调转身子,走向另一个方向。

    陈年抱着胳膊,倚在车门上,默默看着这场“难舍难分”的戏许久。

    等陆窦及走近了,他拉开车门,调侃道:“人都走了,还在那儿眼巴巴地看着,七天的时间还没看够?”

    陆窦及什么也没说,将随身的包丢进后车座,然后坐进去,行李箱留在车外,陈年自觉地把箱子放进后备箱,然后上车,启动。

    车里的空调一直开着,非常凉爽,陈年心情不错,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感情有进展吗?”

    “……算有吧。”陆窦及从车外转移视线,垂眸看着腕上的手链。

    陈年笑了笑:“听你这语气,进展像是不大啊。怎么,陆总也有魅力打折的时候吗?”

    陆窦及反问:“你知道我和他的事情?”

    “我和你好歹也认识快十年了,应该算半个兄弟了吧,你那点事儿,我一猜就猜着了。”陈年为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而沾沾自得,继续说道,“之前我就发现你不对劲了,后来看你又是装醉,又是去照顾住院的那人,现在还二话不说,陪他去澳洲过生日,一走就是一个星期!而且,你还没跟我说一声。”

    陈年说着说着,压了一周的怨气就升上来了,回头瞪了陆窦及一眼:“你说你出国就出国吧,好歹跟我讲一声。就算你不把我当兄弟,我好歹也算是……同事或是下属吧,你可以‘通知’我,‘通知’都不成吗?”

    “看着前面,好好开车。”陆窦及不以为然,语气淡淡道,“这次出国,是我的私事,我觉得没必要告诉别人。”

    “别人……”陈年轻嗤一声,自嘲地摇了摇头,“你啊,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冷血无情得很。”

    这人大概也只有面对那个姓季的小子时,才会把心里温暖的一面展露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