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以这样的姿势站了良久，直到外面有人敲门：“谁把门反锁了？还让不让其他人上厕所啊？有没有道德心啊！”
敲门和拧动门把手的声音就在身后，季维骆回过神，拍拍陆窦及的背：“你可能有些醉了，陆窦及。”
陆窦及一动不动，没有反应。
外面催促的牢骚声越来越多，甚至有人打算找酒吧的管理者过来。季维骆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先起来，我们出去再说。”
陆窦及终于回应了，声音闷闷的，显然还执着于刚刚的话题：“只用回答一个‘是’或‘不是’，在这里就可以说，说完就出去。”
“……”季维骆哭笑不得，“你这算趁火打劫了吧？”
陆窦及抬起头，正视他的眼睛，默认。
他的眸子湿漉漉的，微微泛红，不知道是因为哭过还是因为压着了。
季维骆本想拒绝的话在看到陆窦及的面庞后，到了口中又生生咽了回去，忽然变得不忍心起来。
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对陆窦及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如果是朋友，那为什么刚刚陆窦及亲上来的时候，他没有推开，甚至还起了反应？
如果是恋人的那种喜欢……
季维骆心里乱如麻，眼神里多了几分无措的慌张。
从小到大，他还真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和陆窦及快三十岁才喜欢上一个人相比，也半斤八两。
季维骆不懂什么是恋人间的那种喜欢，喜欢的感觉是怎样的，并且他并不太想要这种情感，甚至相反的，他害怕、反感。
爱情这东西，很玄。也许就算开始时爱得死去活来，在一起后，也会有可能分道扬镳，更甚者，撕破脸皮，反目成仇。
他的父母——季诚郝和裴曼就是这样。
直到现在，季维骆都不能理解，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成立了家庭，有了孩子，为什么最后会发展成那样的地步？
因为出轨？还是因为聚少离多？还是因为什么？
爱情真的太虚无了。也许它会给人带来安全感，也许又会让人失去安全感。疑神疑鬼，互相猜忌。
与其被这东西玩弄，不如离它远一些。
——这就是季维骆一直以来的想法。
就算喜欢他的人很多，可他从来没有对别人动过心，他的心里始终设有一道防线。
或许陆窦及会是打动他的第一个人，也是最后一个人，季维骆对陆窦及有感觉这个事实，他并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