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是一边流眼泪，一边大声骂的这种。骂到最后，就再你他妈再晚点死，我大概就要去变性了——听得周围的人，全部都是一脸惊恐。
然后就是这个妹子。当时，她完全没有想到，和自己只有工作上交集关系的周萌会来葬礼，更没想到，周萌也还会哭的差点晕过去。
她看见自己那好基友，哭的半死不活的魏少去扶周萌，然后听见周萌和他两个一起哇啦哇啦的哭。小少爷还在嚎刚才那两句话，而周萌哭的是如果不是姐姐，她那会可能已经饿死了云云。
“呜呜呜，顾总，呜呜呜……”这妹子就这么在魏少的怀里，再大声嚎了半个小时，肺活量惊人。后来总算陆陆续续不哭了，她用手背擦着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问魏少，说要不要把仇人的房子烧了。
“呜呜呜呜，你告诉我那个陈雪儿家住在哪里的，我要去把她房子烧了。”
“坐牢了又怎么样？坐牢了她家房子不还在吗？在哪里你告诉我，我还是要去把她家房子烧了。”
“……”魏少在这种宛如法盲的话里，回答不出一个词。他这一刻更加想把顾晨曦从墓里楸出来一顿暴打——您老这是从哪里认识的法盲？
惨，特别惨，说的是这个场面——惨的都差点让换了个芯的顾晨曦，出来澄清事实的那种。
她也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性取向问题，是这么被人捅破的。她也是万万没想到，她死之后居然还能有人为了她，想再去犯一次法的。
变性这个事，是不可取的；烧房子这事，那也是万万不可取的。
然而那个时候她明白了一件事——死亡，真的特别能让人看明白一些东西。她也是当场下了一个决定，以后若有机会能和魏少再相认，或者能和周萌有交集，她一定会对这两人好一些。
******
此刻，顾总勾了勾嘴角，将思绪拉了回来。她按下了微信那个说话的按钮对周萌说：“我不让你拍东西。”
“真的？”那头也回了语音，声音将信将疑。
随后，便都是语音的往来。很短，也很快。
顾：“真的。”
周：“那……你找我干嘛？”
顾：“有时间吗？找你出来喝杯咖啡，其他东西也可以。”
周：“？？？”
顾：“怎么了？”
周：“姐妹，你这样让我很害怕。”
顾：“……”
周：“真的只是喝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