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道颔首,凝重道:“何止遇上了,若非有他,我便是没有直接丧命在紫烟雷火弹下,也定然会因身负重伤而陨于天下会突袭之中。”

    耿劳斌先是听得呼吸一滞,却是立刻皱眉追问道:“那为何大人还能让那八人尽皆伏法?按照嵩林的作风,应是不会让大人胡乱杀戮才是。”

    莫知道便将当时情况复述而出,续道:“这个疑点,我当时也很是在意,但后来事情发生得太快太多,才一时给忘了。”

    耿劳斌惑道:“这可就奇了,索命与追魂向来不会轻起摩擦,更不会互抢生意,若大人制住的四人,便真是索命的目标,那这追魂四人,又是因何而来的呢?”

    莫知道这才将安格娅一事道出。

    耿劳斌听过后,沉思了片刻,续道:“这其中实在有些事,让人怎样也想不明白。”

    莫知道道:“且说来听。”

    耿劳斌便道:“依属下看来,天下会既会发动,显是已做好了准备,便也就是说,无论扈念周是否于当日被杀,金城被袭一事,也定然是不会改变的,如此一来,又何必故布疑阵,更该说成是打草惊蛇呢?”

    莫知道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这几件事,其实并无关系,只不过刚好撞在了一起?”

    耿劳斌道:“不错,大人且换位来想,若这些事换作我等捉拿案犯,一切布置妥当,只等时机到来,然而当地衙差不但刚好也在办案,双方捉拿的案犯,又恰好撞在了一间客栈里,当地衙差不知详情,率先发动,岂不是让场面变乱,一切难以理顺了。”

    莫知道沉声道:“倒不如说,那样只会让我等难以出手,毕竟我等所拿案犯,大都是江湖高手,要制住寻常衙差,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耿劳斌续道:“正是如此,换过来说,天下会摆出如此阵仗,本就该是要手到擒来,却不想大人不但忽因扈念周一事来了金城,还连带着君莫笑与妙仙二人也出手相帮,才将这次袭击打退,那么,可否想成,还有一人知晓了天下会这一切计划,从而故意将大人引到金城来呢?”

    莫知道听过细细想了一遍,缓声道:“倒的确有这可能,但究竟会是谁,才有如此先前,更能断定,我定会因扈念周一事,赶赴而来呢?”

    耿劳斌欲言又止,好一会才道:“却不知大人,可还记得究竟因何而离京,更因何才得知了准确的消息,从而赶赴此间?”

    莫知道听过后眉间紧锁,缓缓道:“我是一路追着唐元正之女唐曼舞,兜转之后,去到了昌都,才从‘急色鬼’步德强口中,得知扈念周一案中,众部伤亡惨重,续而匆匆赶来。”

    耿劳斌迟疑道:“这也就是说……唐家……”

    莫知道微微摇首,慢慢道:“这应是不可能的,唐曼舞武功虽好,然心思单纯,甚至不自知,一路上,我也并未在她身上看出过有任何不对之处……”

    势头一转,竟会指向唐家,这让莫知道心神自是混乱起来,便连其他人都没讲,单只是提到了心心念念的唐曼舞。

    但耿劳斌这一提,他却无法不去回想,唐曼舞那一路上,是否真的表露过什么异状。

    耿劳斌见统领面露疲态,也知他与唐曼舞之间,或有难以讲明的关系,便也只能暂时闭口不言。

    莫知道思绪复杂地想了好一会,忽起身道:“柏衙统,耿劳斌,随我到镇军营地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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