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青枝话音刚落,纸张碎裂的声音响起。云栩栩一惊，看向声音源头，只见枕边有个巴掌大的四角灯笼,四面各是一幅画。离她最近的那一面，已经从里到外破开，从残存的纸上,还能看出画的是圣女殿。
云栩栩隐隐有猜测，她提着线绳，把小灯笼拿到眼前,指头轻轻拨动，剩余三幅画依次出现在眼前,圣女殿之后分别是雪山冰宫殿、百日峰夏景、无量海域秋色。
她很快认出这是什么,前几日，司空渊送给她一个类似的灯笼,每一幅画都可以理解为一方小世界。
刚才那一场梦,正是她进入画中。而且灯笼的四面画着四个季节，不难猜测，司空渊为她编造出一场长达一年的梦境。可想而知,如果没有刚才那声巨响,她怕是要睡满十二个月,才能醒过来。提起那声巨型——
五指倏然攥紧被子,云栩栩垂眸，心里轻声道，【系统。】
【云栩栩，你总算醒了。快！你必须尽快杀死司空渊。】
可能是事态紧急，系统也不再遮遮掩掩，急迫地说道,【他的计划有一个很大的漏洞，降下道门之后，不仅仅是观望那么简单。司空渊身份特殊，如果他不敌天道，对方一定会吸收他的力量。如果天道得逞，它将趋于圆满，修士再也无法反抗。】
不管系统所说是真是假，这一次，系统至少和他们目标一致，暂且可以相信。云栩栩面色凛然，【天道会吸收司空渊的力量？这就是所谓的天道有瑕，对不对？道门没有引领修士成仙，反而杀死了他们。以及，司空渊是什么身份，为何你确定他不敌天道？】
一边在心中对话，云栩栩一边示意青枝扶自己起来，无论如何，她必须前往无量海域。然而，她躺的时间太久，神识一直陷入虚妄，如今猛然被系统唤醒，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两脚刚沾到地面，云栩栩膝盖一软，倒在床边，右臂撞在床沿上，泛起一片青色。扶着她的青枝担忧地喊道，“小姐！”
云栩栩摆摆手，示意对方自己没事，她一心放在系统上，只听对方说，【云栩栩，你还没发现么？我没办法提前告诉你一切，更不能过早干预事态的进程。只有你自己率先发现问题，我才能帮你做出正确的决定。】
就像之前，系统让她杀死司空渊，但它从未自己下令。都是别人给了她一把剑或者给她一碗毒.药之后，系统才能给她选择。
云栩栩扶着青枝起身，眉眼间满是凌厉，【你究竟是谁？】
【天道之上，我是万物之源，是规则，是真理，是想救你们的存在。】
系统道，【云栩栩，去无量海域，你会明白我在说什么，也会理解我为何让你这样做。】
电子音化成鸿鸣亘古般的声响，涤荡在神识中，引起血脉中某种共鸣。云栩栩头晕目眩，身体站立不稳，本能地想要臣服。
规则沉沉开口，【云栩栩，杀死司空渊，是你生来的使命。】
……
半刻钟后，一叶飞舟遥遥从圣女殿升起，驶往无量海域。
云栩栩身体还有些虚弱，一路被青枝扶着前行。上飞舟前，丫鬟问她，“小姐，咱们找谁驱使飞舟？”
说完，她才觉得自己傻了，圣女殿服侍的人还有很多，青枝刚要召唤侍者，被云栩栩拦下来。
云栩栩祭出飞舟，对着半空招招手，“你们还在吧，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