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接下来在兴得村的几年里,他一点点转了性子,变成了嗜血的刽子手?

    柳绮玉咬了咬唇瓣,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和苏宴道完谢走人,才准备张口,却见身前男子脚步虚晃了一下,刚刚就要跌倒。

    柳绮玉忙跑上去扶他,待触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时,手的主人已靠在树干上,稳住了身姿。

    他低头,望着自己那只被女子柔荑握住的手,古怪地睥睨了柳绮玉一眼。

    柳绮玉:“……”

    她一下将手抽回,道:“大人,奴家不是有意的......”

    也不知这话多惊人,竟然让苏宴笑了一下。他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讥诮:“柳姑娘,下次心虚时不要用奴家二字,太假。”

    柳绮玉眸子微微瞪大,心顿时跳得厉害,像被戳穿了心事一样,耳畔染红了一片,她扭过头,支支吾吾道:“奴家没有……”

    天知道,她只有最开始劝苏宴去她家包扎手,说的几句“奴家”是心虚的!

    其他时候分明没有……

    她真的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苏宴不说话,垂眸看着立在他身边,局促作娇羞状的少女。荆钗布裙,冶丽纤弱,一双清眸乌灵闪亮,秀靥艳比花娇。

    她扭扭捏捏,转身欲走时,耳下的明珠一甩,轻轻拂过了他的嘴角。

    那是一种极难言喻的感觉,珍珠表面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像是几枚铜钱便可在路边买到的廉价耳环,毛毛糙糙,珍珠最下面的钩子一擦,便在苏宴如玉一般的脸颊上赫然划下了一道痕迹。

    血色慢慢渗出。

    苏宴指腹一抹,蹙起了眉头。

    柳绮玉背对着他,处在尴愧中,纠结要走,又想起还没答谢,再次回头,耳坠一甩,道:“多谢大人今日出手相助,绮玉没齿难……大人,你嘴角怎么出血了!”

    苏宴皱眉:“你别动……”

    柳绮玉一惊,不听,忙低头寻手帕。

    那刺鼻的味道再次飞来,苏宴这次真的忍受不住了,身子从靠在树上直了起来,耳钩钩上了衣襟。

    他手去解耳钩,柳绮玉却突然抬头后退。

    只听“嘶——”的一声,衣襟口的金线被扯了出来。

    柳绮玉的手臂僵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