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枕敲响了对面601的门,过了一会,门开了,严柏言的室友白冬冬探出一个脑袋,看到许枕后松了口气:“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阿姨呢,你脸这是怎么了?”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泡面香味,许枕动了动鼻子,知道白冬冬又在偷偷煮饭了,他避重就轻:“遇到了点意外,柏言在吗?”

    “他没在啊,好多天没见人了,听说最近他们公司接了个大项目,挺忙的。”

    许枕那期盼的小眼神顿时失落下来,心里莫名空荡荡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跟严柏言关系很好,结果还是从白冬冬这里听说到关于严柏言公司的事情。

    这么一想,自己对严柏言的了解少的可怜,只大概知道他有钱,帅气,聪明,却对他的生活、家庭、朋友都很陌生,好像完全没有涉足过他的圈子。

    白冬冬看许枕可怜巴巴的样子,有点尴尬,咳了咳,生硬转移话题:“我刚煮的面,你要不要吃?”

    许枕急着找严柏言,摇头:“不用了,谢谢。”

    他转身往外跑,严柏言没回宿舍,肯定是要离开学校了,他要追上他,不然又会好多天见不到人。

    许枕走后,白冬冬想了想还是给严柏言发微信:严少爷,你那小男朋友受了很严重的伤,看起来挺可怜的,在到处找你,你不回来看看?

    几分钟后,他收到严柏言的回复,只有三个字:别管他。

    另一边,许枕追到了宿舍楼下,左顾右盼半晌,压根看不到严柏言的影子。

    接二连三的失利让他刚积攒起来跟严柏言摊牌的勇气漏了大半,垂头丧气地站在树荫下,头晕,耳鸣,落寞,还有些莫名难过——

    刚才的严柏言太凶了。

    突然想到什么,许枕眼前一亮,掏出手机给严柏言打电话,听着里面传来一声声地“嘟嘟”响,半晌都没人接电话,心在等待中越来越沉。

    严柏言会不会以后都不理自己了,就像对陌生人一样那么冷漠,那么疏离,他的纵容和不经意的柔情全部都会给别人……

    一想到那个场景心里就好难受。

    突然,手机震了一下,电话接通了,许枕把听筒紧紧凑到耳边,他以为自己能很理智地向严柏言解释,和好,告白。

    然而一开口喊出“柏言”两个字,他就不受控制地哭了出来。

    他能听到电话对面严柏言沉沉的呼吸声,哭了好几分钟,才听到严柏言有些失真的声音:“别哭了。”

    许枕哽咽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问:“你在哪?”

    严柏言却沉默着没回答他,许枕从这沉默中感受到难言的慌乱,自欺欺人地换个问题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对面依然没有说话,他便自问自答地开始解释:“我跟贺学长真的没什么,我们才见过三次面,他只是人比较热心才给我送药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