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三大喜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人。

    沢田纲吉可以说是安城树理入学后见到的第一个日本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对方日意混血,从小就在意大利长大,生活习惯和她并不相同。

    想到这里,她移开了眼神。

    那边的安城树理心情起伏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平静,但这边的沢田纲吉就不是这样的。

    他满脑子、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名为安城树理的女孩。

    那日日夜夜折磨他的情绪在抑制器的作用下好不容易平复下里,却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有接着爆发出了更加汹涌的情绪。

    沢田纲吉觉得欢喜、沢田纲吉觉得委屈、他甚至觉得难过和愤怒。

    欢喜又一次见到了喜欢的人,委屈于喜欢的人并不知道自己的情感多么的汹涌,难过于无法言说自己的喜欢,愤怒于自己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他的情绪复杂,交织在一块,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他的胸口令他喘不过气,每呼吸一下都伴随无法忽视的心悸与心痛,喉咙回无法控制的产生痛疼,就像是嘶吼过后的那样。

    他又像是被毒虫毒蛇叮咬了脑袋,脑袋无法思考浑浑噩噩,紧张的无法呼吸,甚至无法调动四肢。

    ——沢田纲吉无力的像是濒死之人。

    然后安城树理看他了。

    那一个瞬间他就像是在久旱之人遇到了干净的泉水、像是久饥之人得到了美味的食物。

    他一直以来的痛苦难过愤怒,一切的负面情绪都没有了。

    他欢呼雀跃,因为安城树理看他了。

    看那双眸子,多么的明亮;看那头黑发,宛若进贡给帝王的上好的绸缎;看她的嘴唇,多么的诱人多么的粉嫩;看她的表情,生动美丽的,就连最好的雕刻家都不敢随意下手复制。

    她在发光。

    她是神祇。

    她多美好啊——

    安城树理和他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沢田纲吉就看到到折磨技术组三天三夜做出来的情感抑制器发出了警告声——但他无暇顾及数值。

    他就那么看着安城树理想——我的衣服得体吗?我的脸上没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吧?身上的古龙水是很淡的木质香——她会不会喜欢木质香呢

    隐形眼镜中的数值正在不断的飙升,最后在即将达到临界点的时候稳稳停住。沢田纲吉看着她移开视线后——她移开视线了……是为什么呢?

    意识在那一瞬间回过来,沢田纲吉才明白自己刚刚才想什么。如果不是还在课堂,教室里坐着是以后都要面对的学生们,他真的很想用手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