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树理是在自己家楼下认识了斯库瓦罗——那时的安城树理刚从学校下课回家,背上背着重重的画板和颜料,手上还拎着一袋子刚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

    而那个带着行李刚搬过来的意大利男人在见到她手上的塑料袋不仅帮她开了门还帮她把塑料袋拎了上去。

    安城树理手中还要塑料袋摩擦的灼热感,她神情略微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仔细想来这是安城树理第二次在异国他乡感受到他人的善意了。

    第一次是乔鲁诺,第二次眼前的这位先生。

    西西里大多数房屋是五六层的矮楼,鲜少有十层以上的高楼。因此安城树理的和这位好心的银发男人一前一后地走上了楼梯。

    安城树理背着画具,算着脚下的楼层,在快到自己所住的楼层时,开口道了声谢接过了塑料袋决定自己拎上楼。

    “嗯,那你自己小心点。”银发男人看着她接过东西叮嘱了一下。

    斯库瓦罗在给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安城树理的掌心还是红的,塑料袋的勒出的红痕还在上面清晰可见——不过对方也不是什么特别柔弱的小姑娘。毕竟她也是一个人背着画板拎着塑料袋的从超市走回来的。

    想到这里斯库瓦罗拿出沢田纲吉给的钥匙朝自己的房号走去。

    “您住这一层么?”

    原本应该上楼的安城树理不知道为什么站在楼梯口问了这句话。她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又因为什么原因苦于开口。

    “斯库瓦罗。”

    “安城树理。”在得知了对方的名字后安城树理明显松了口气,她继续开口:“斯库瓦罗先生介意我等会下楼给您送点玛格丽特小饼干吗?”

    “不介意。”他戴着黑色的墨镜,银发压在贝雷帽内,只有脸边有几缕露出来,他身材高大,黑色的T桖和长裤在他身上看起来合适无比,他脚边放着自己的行李箱,肩上背着琴箱,他应该是个乐师——安城树理无法看出他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她微微鞠躬,“那等会见。斯库瓦罗先生。”

    女孩子的脚步声轻快的不像是拿了那么多重物。斯库瓦罗站在房门口靠着出色的听力听到了开门又关门的声音,拎着自己的行李打开了房门。

    沢田纲吉名下的财产很多,这一套也是。

    不过这套是沢田纲吉刚来意大利时他的导师里包恩送的——出于保护的目的和让沢田纲吉适应意大利的生活,沢田纲吉在刚来西西里的时候并没有去彭格列总部,而是住在这里。

    房间是八十平的大小,一个人生活的话甚至会显得空旷。装修的风格一看就里包恩决定的,是典型的欧式。

    斯库瓦罗把行李箱放在一边打开了自己的携带的提琴箱子,他的假肢的指尖摩挲着提琴箱内的长剑,随后他走到床边拉开了百叶窗,果不其然看到了几步远外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的男人。

    他挑了挑眉,转身将长剑按上。

    安城树理住的房子是父母和预科学院沟通后租下的。这座房子虽然是老房子,但前几年翻修过,无论是楼层表面还是房屋内部都干净整洁,房间内部足够大,离学校足够近,周边的生活设施齐全,而且安全。

    一楼有二十四小时值班的门卫室,楼层内和房门口都有安装摄像头,警报系统直接通向警-察-局,入住的住户要提供工作证明和收入证明。

    凭着足够安全这一点,安城树理就在这里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