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咖啡厅,大雪还在下。
南姜撑开伞,仰头看了看天幕,昏沉沉的天,让人的心情都变得有些阴郁了。
涂白站在她身侧,偏头看着她淡薄而清澈的眉眼。
就是这样的一双眼,让他在开学那日就对她动了心。
“南姜,刚刚那位周先生……”他顿了顿,“倒与你哥哥长得有些像。”
南姜只是嗯了一声,血缘兄弟,虽说关系远了些,但终究也是像的。
雪花随风沾染,她垂下眼,拂了拂自己的大衣衣摆:“师哥,我们去厅中候着吧。”
涂白点点头,不再过多追问,他看了一眼时间:“马上也到开展的时间了。”
偌大的展厅,观展的人群络绎不绝。
苏云婉穿着一身白色旗袍,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
“是的,我只收过这一个学生,缘分吧。”
“自然是她有天赋。”
“名字,她叫雀。”
“此次的画作只出展,不出售。”
记者们又问了许多问题,包括雀本人为什么不愿意在公众前露面,苏云婉都耐心一一作答,南姜站在人群中,默默看着她这位老师。
当年苏云婉一心作画,是不愿意收学生的,也不知周钰烈用了什么办法,最终她走出门,同意看看她的画。
自此拜了师徒。
纵是有天赋,重还在伯乐。苏云婉倾尽心血来教导她,短短两年时间,便让她的画技突飞猛进,对这位老师,感激两字,实在浅薄。
采访结束,人群开始四散看画。
涂白站在一副《野藤》前,久久没有动。
那是南姜的作品,人与藤,各自生长,又相互缠绕,色彩一如既往得具有冲撞性,笔触也灵巧肆意,展现出的除却旺盛的生命力,还有一种奇妙的挣扎感,似共生,又似反抗。
“你喜欢这幅画吗?”南姜轻声问。
涂白点点头:“确实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