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游怀喜还是没呆在原地,他虽然有些不认路，但他不哑巴啊。
他跟路过的人再三打听，确认了位置。
游怀喜捏着手机走了几步，视线又落回了眼前的玻璃墙上。
他站直了身子,看着镜面屏上倒映出的自己,身体紧绷程度比之第一次见到季沉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抬手抚平领口的褶皱,深深的吐了口气。
“……学长？”
略带迟疑的女声从游怀喜身后发出,打断了他的自我调剂。
游怀喜听着声音耳熟，顺势回头，就看见了一个踩着高跟，快跟自己齐平的女生正捂着嘴惊讶的看着他。
游怀喜看了两眼面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生,似乎有了点印象,好像是校庆曾经一起主过持的女同学。
“学长真是你啊，好巧啊，”张馨放下掩嘴的手，朝游怀喜笑道,“你也是来面试的吗？”
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人,还是笑着的，只是这笑声中多了些藏不住的深意，“不过学长,你这身去面试,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式呀？”
游怀喜闻言果真低下了头,垂眼看向自己五十一双的运动鞋和打折一百不到的休闲裤。
“是不太正式,”他收回视线,抬眼跟人直视，神色淡淡，“不过我是来找朋友的,不是来面试的。”
意料中的窘迫没有看见，反而听见游怀喜说有熟人在这里，她不免脸色变了变，“这公司随便一个低层职工工资一个月都能有近万了……”
换言之，别吹牛。
游怀喜的家庭条件在学校不算秘密，张馨以前还追过他。张馨家里有钱，各种小礼物大奢侈品连着送，无一不被人原样送回。
这么丢面子的事，张馨自然由爱生恨，后来看游怀喜就觉得哪哪都不顺眼，特别是一股穷酸样。
……不过最让人生气的应该是后来校庆主持上，游怀喜对她的态度，完全陌生的像个头一回见面的人。
思及气处，张馨也懒得端着笑脸了，直接冷哼道，“这里的面试可严苛了，既然学长你朋友在这上班，给我们牵个线认识下吧？”
游怀喜皱了下眉没说话。
这面部表情放在张馨眼里那就是心虚了，她嘴角轻轻上扬，朝着游怀喜走近了两步，逼问道，“可以吗？可以把你朋友联系方式给我吗？我是真的很想来这里上班。”
她拿着手机一点点贴近游怀喜，装的很诚恳，“真的只是跟你朋友聊聊，看看能不能学到什么经验。”
“学不到的，他不用面试。”游怀喜往后退了一步，张馨生的本来就高，约莫七八公分的高跟鞋居然隐隐有了些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