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欢坐靠在罗汉床上,双腿盖着薄毯,低眸看着手中医卷,睫毛纤弯卷长,娇唇红润。

    旁的炭火微弱,柳薇去将敞着的窗牖关上,不禁念叨一句:“小姐,这天冷风大,怎又将窗牖打开了。”

    宋意欢些许抬眸,“屋里有些闷。”

    “奴婢是怕你又着病。”柳薇走近过来,往炭盆里添了些炭。

    话语间,屋外起了脚步声,张管家走了进来,躬身道:“小姐,卫国公府来了人。”

    他神色带喜,宋意欢听言却蹙了眉,“所为何事?”

    张管家道:“说是探问夫人来,送来不少良药补品。”

    一旁的柳薇瞧着自家小姐,默不作声,这卫国公府来得晚了。

    宋意欢微顿,淡淡道一句:“晓得了。”

    她将医书一角折上,合好置在桌几上,起身同张管家出了屋。

    卫国公府能出面来人,除了是那不闻世事的穆老夫人晓得了什么,那便是不久后穆奕生辰宴,只是今生的宋意欢不挂记在心上罢了。

    前世借着穆老夫人的名义前去,因为父亲未出牢狱,在宴席上她受尽欺辱,精心为穆奕绣的香囊作为生辰礼,被他扔入暖炉烧成焦灰。

    **

    宋府正堂,卫国公府来的管家袁贵正坐在椅上用着暖茶,两侧是候着的小厮。

    不远处的桌面上摆放着珍品补药,人参灵芝,出手着实阔气,穆家家大业大这点东西不过小意思。

    宋意欢信步走近,尚未说什么,袁贵放下茶杯,吐了些茶叶,“呸呸,这是什么茶啊,味都没有。”

    这话说得不大,正好入场的人皆听得到,几人也皆变了变神色。

    袁贵侧首故作瞥见宋意欢到来,拂着衣摆,站起身来,“我到以为会见到宋夫人,出来的原来是二小姐啊。”

    这袁贵正值壮年,是个十足的狗腿子,前世宋意欢去往国公府,没少着他明里暗里的轻视。

    姿态傲然,不过是个跑路传话的。

    宋意欢睨一眼他放下的茶,也懒得与他多费礼节,只是对张管家道:“夫人刚喝药睡下,一桩小事不必去惊扰她。”

    她顿了一下,这才对向袁贵,淡淡笑道;“今儿是什么破败天气,竟害袁管家跑宋府一趟,晦气。”

    还以为宋意欢会上来和他赔礼换茶,上来却是嘲了一句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