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蓝穿越了,确切地说,是穿进了一本年代文里。

    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间空荡荡的房子,吱吱呀呀的旧木板床,散发着霉味的湿漉漉的被褥,以及床边上一个瘦瘦小小、头发有些发黄的小女孩。

    巧的是,书里这个卧病在床的女人也叫木蓝。

    瘦瘦小小的女孩,是书里这个木蓝的大女儿,名叫巧心,虚岁还不满七岁。

    “你……”木蓝想说话,却发现喉咙沙哑干痛得发不出声音。

    小女孩看了看她,转身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她又捧着一只碗进屋了。

    碗是豁了一个口的破碗,碗里是半碗凉水。

    木蓝接过碗来,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小女孩伸手拿过空碗,又拿小手替木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的手腕细细的,小小的手心却热乎乎的。

    “娘,还要喝吗?”巧心问。

    木蓝摇了摇头。

    “爹带着妹妹从西街的悬壶堂回来了。”巧心又说。

    书中的原身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是巧心,小女儿叫巧灵。巧心不满七岁,巧灵刚刚三岁,两个女儿中间还夹着个五岁的儿子阿宝。

    阿宝人如其名,是原身心里的一块宝。譬如家里有一个鸡蛋,那定是要给阿宝吃了补身子。菜里有几片肉,必是要挑出来给阿宝吃了长身体。阿宝的身体补得倒是壮实,在小孩子里打起架来一个顶俩。可两个女儿却长得瘦瘦小小,尤其是三岁的小女儿巧灵,瘦弱得就像只小猫,左邻右舍都说,这巧灵看着病怏怏的,怕是难养活。

    这话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回巧灵真病了。刚开始是发烧,原身没往心里去。

    “哪个小娃不发烧?八成是长牙,烧个两三天就好了。”她说。

    可两三天过去了,巧灵还在烧。

    “可能过两天就好了。用不着瞧郎中,花那冤枉钱做啥?”她又说。

    巧心见妹妹病得厉害,瞒着娘一个人跑去十八里铺找了爹回来。等孩子的爹陈致远从十八里铺赶回来,才发现巧灵缩在被子里抖个不停,身上烫得像炭火。

    陈致远当即抱起巧灵往外走,要到西街的药铺里找郎中瞧,原身急得在后面直掉眼泪。

    急得掉眼泪不是为了巧灵的病,而是为了阿宝。

    “那钱是攒着给阿宝买鸡蛋的!我上辈子造的是什么孽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