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笔迹>奇幻小说>倾城公主要选夫 >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片混乱(6)
    她转头便看到风胤联脸上不再是一脸木然与毫无生气的眼眸,在那张俊美的面容上,她看到的是他的一脸恐慌与眸中生出的一丝痛苦,这样的表情令他的脸变得有些狰狞。

    “胤”她慢慢走上前,看着他的变化她比任何人都关心,只是这一刻她不知道怎样去安慰他,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

    那一日他只是对自己说要去启山见长老,而她无法确定他到底是否是见过长老之后遇见了某些人而受了伤,还是未到启山就已经惨遭他人的毒手,而这个他人如果她沒有猜错,想來只有一人能够让他这样的痛苦,而她方才说出的那一个字便让他觉得痛不欲生,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中所想毫无保留地表现在了脸上,她看着风胤脸上的表情,心中只剩下痛惜。

    “胤,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好好养伤,我替你再去熬一份药”南宫洛璟定定地看着他,其实她心中是想问清楚的,但是看着风胤满是痛苦的脸,她知道自己触碰到的不是一个一般的伤口,那个伤口长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碰不得,只要一碰他便是苦不堪言的痛苦,为了他,她暂时不能够问出口,也不能够再触及他身上的这个伤口。

    蹲下身,她伸手去拾起那一片片破裂的陶瓷,心中却是另有所思地想着别的。

    她想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这里,然后出去,只是她的动作不够娴熟,只是刚拾起两片便已经让自己的手割出了两道细小的伤口,因为过于细小所以她并沒有疼痛的感觉,只是再小的伤口始终都是伤口,若是不让里面该流的血流出來,伤口永远都不会好,外在的伤口是这样,那么,里在的伤口也是这样

    “胤,你可以什么都不说,我并不强迫你,但是”低低的声音在这房中慢慢地流转着而后稍作停顿:“但是不说出來你的心里会很疼,那种疼我并沒有感同身受,但是我很清楚那样的疼是怎样的感觉,所以,有事也不要憋在心里”

    带着几分劝的话语落下,南宫洛璟继续拾着地上的那一片片碎片,那个碗碎的太过彻底了,让她想要捡得轻松都难,只能任着肌肤被那锋利的边缘划伤。

    一片,两片,三片,不知她捡了多少在手中的时候,视线之内几条发丝轻轻地飘落而下,银白的光华有些话晃眼,却让她多了几分欣慰。

    头上多出了一丝重量,她想要抬头,却被低沉沙哑的声音制住了:“只要一下便好”

    低低的嗓音不难听出沙哑的同时还带着鼻音,听得她心中起伏难定,只能安静地听着他说话,因为她知道他累了,累的苦不堪言却还是只能强忍着,如果,她不说那一番话,他还能忍多久,也许一天他也会把自己逼的无路可退,遍体鳞伤,那时,一切便已经晚了。

    “无论多久都沒有关系,只要胤你能好好地”缓缓地开了口,她的声音本就是柔性的,但是被她一放慢,便带着一种让人听了特别舒缓的感觉,仿佛她的声音如同一种甜而不腻的良药,一点一点地在无形之中治愈着他内心的伤口,让他不自觉地想要落下他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有多久不曾流过的泪。

    啪嗒,啪嗒,一滴滴如串珠散落在地,无声却堪比千斤重石打落在地。

    这一刻她看不到风胤的脸,但是她却能够从那一颗颗滚烫的眼泪之中看到他心中的伤痕,什么安慰的话对于此刻來说都不可能奏效,她知道,哭出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就这样,他的额轻靠着她的头这样的动作一直僵持着,直到眼泪终于干涸了,再也沒能够落下來,直到风轻轻地从他们中间倘佯而过,带走了一些些混乱的思绪,让人变得清醒了几分。

    那些时候她的脑中一片空白,风轻轻地从耳畔吹过,带來了那一句满是忧伤的话语,让她下意识的将它当作是一种幻觉,只是下一刻,她猛然从自己的空白思绪中寻找了一抹灰色为主的色调。

    反应过來的她瞳孔微微放大,视线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好似耳旁的风也不复存在,这个世界仿佛真的只剩下了空白色。

    他、他在说什么微微抬起头,这样的姿势恰好让他与她之间的距离只有两个鼻子之间的距离,她恰好看到了他微闭的双眸,也恰好将他脸上的泪痕看的一清二楚。

    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他的眼泪是这般的沉重,他身上背负的是怎样的罪责,只是他自己的便已经够他受了。

    “胤”单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不经意间她触碰到了那泪水只觉手中一片炙热疼痛之感随之袭上身,颤颤的声音在这一刻让她自己听着都觉得是那般的不真切,她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所以她想要求证:“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你与他之间这是你们的最后在,只能走上这一条路么”

    一连串的问題迎头砸下,他六神无主地看着眼前这张与自己靠的如此之近的脸,心中的苦涩令他苦不堪言,为何要走上这一步,这个问題在风霖落下悬崖的时候他就曾问过自己不下数百遍,为何,为何,他要怎么说,为了让那个秘密成为永远的秘密,为了保护他最想要保护的人,一切一切他不是为了自己,自顾都道忠义两难全,他终于明白了这一句话,也深深感受到了这一句话里的万般无奈和苦涩。

    只是见他抿了抿唇却并沒有说话,只是任着她的手在他的脸上淡扫而过,为他拂去脸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