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想赢不是坏事,也不止你想赢,我们每个人都想。所以你拿队长我们都同意,因为确实,我们都很清楚,你的综合能力很强,给你拿队长,最有利于我们表现出一个好舞台。”

    “……坦白说吧,其实有时候我不太想看到你,你就像一面镜子。镜子很好看,但对比起来,站在镜子前面的我,好像哪哪都拿不出手。长相、能力、吸引力、谈吐、学历。本来就不是太自信的人,跟你站在一起,我真的没有太多信心观众能喜欢我。赛段分组的时候,我就考虑去个新组。虽然可能拿不到《战争世界》或《Trespassing》C位,但如果在《画》,我肯定能拿C,这首歌不错的。”

    蒋眺也在何珂身边坐下来,弯弯眼睛笑了:“那为什么后来还是选了我这组?其实你去《战争世界》二组我也不奇怪,你拒绝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可能会跟我打擂台。”

    何珂说:“是看到崔渺选了你们吧。我忽然明白,与其在一个队友都不熟悉、能力也参差不齐的队伍里当C位,不如在一个队友都很强、也相对熟悉的队伍里打酱油。而且我也不一定就沦落到打酱油,对吧。这次我也拿了C位,对我来说,大概是最好的情况里面最好的那一种了。其实我也太想赢了!……想要更多的人知道我,想火到出圈,想功成名就,想赚钱。……想以后,再也没有人能骂我不懂事,白眼狼,赔钱货……”

    何珂抬起手臂挡住眼睛,嘴唇紧抿。

    蒋眺歪着头看她,侧身过去抱了抱何珂,温柔地说:“你会出名的,会赚大钱,我也会。你的条件真的不差。我不会劝你自信点,那没有用。但我会告诉你,建立自信的第一步,就是清楚了解自己的长处和短处;然后,你只有这一个‘自己’,对吧?要喜欢自己。很简单的,做让自己快乐和健康的事情就好了:吃饭吃饱饱,然后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玩游戏,这样的时候你不喜欢自己吗,不可能吧!还有,比如跳舞,比如赚钱,当你银行卡里有一个亿的时候,你肯定不会这么迷茫了,不可能不自信的亲!”

    何珂也回抱了蒋眺一下,经过这一番安静的、开诚布公的交谈,互相解开了一些不满,两个人的关系更靠近了些,可以更随意的相处了。

    但是何珂还是会死鱼眼吐槽蒋眺:“总感觉我好像在被什么传销团伙洗脑……”

    蒋眺眉眼生动地笑,干脆很哥俩好地抬高手搂住何珂的肩膀,然后柔软地问:“能聊一下家里吗?其实我一开始不想问你,因为这是你的私事。但是如果你愿意说,我会好好听,也会保守秘密。”

    何珂先是把蒋眺的手怼开,自己照旧靠坐在栏杆上,才说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爸是个赌鬼,一无是处,我妈看不上他,天天吵架呗,后来就离了,我跟妈。其实是外婆和舅舅一家养我到大,我妈一直在外面打工,有时过年回来给点钱。”

    蒋眺问:“舅舅有几个小孩?”

    何珂无奈地笑:“三个儿子。其实他们对我也不算差了,至少我是能吃饱饭长大的。我妈给的钱哪有那么多?”

    蒋眺同情地摸了摸何珂的头:“我明白了,可怜的娃。”

    何珂抖开她的手:“我才不可怜。我好得很,其实我感谢他们,要不是表哥喜欢hiphop,我也没有机会接触到舞蹈。后来我一有时间就去舞室,没钱交学费就隔着玻璃看,自己在旁边练。学会跳舞,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何珂微笑了一下,握拳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眼里依然有光。

    蒋眺:“你已经够棒了,真的很棒。一千一万个人里也不一定有一个人能像你这样坚持练下来。喜欢,可以做,做得到,你从这里获得了很多成就感吧。”

    何珂:“当然。”

    “坚持下来就是优秀的,而且你外形条件这么好,蹿升的排名还不够说明你的能力吗?”蒋眺双手握拳挥舞:“总之,果然还是要赢吧,只有赢才能带给我们更多更多的粉丝、更多更多的好机会,才能赚很多很多的钱!珂啊,建议你接下来也考虑和我长期合作,毕竟我蒋大魔王生来就是要赢的,绑定这个蒋眺,走上人生巅峰!我们可以一起成团出道的鸭!”

    何珂:“……”

    房间里冒出来几个头,赵星云、Sophia、崔渺,三个人表情各异地看着蒋眺和何珂。

    Sophia:“……鸭?鸭是什么?”

    崔渺抬抬下巴:“想出道?问过我了吗?”

    赵星云朝蒋眺大摇其头:“哎呀哎呀,眺眺子你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成团出道怎么可以不带上我!我们明明是要一起搞事的好朋友!”

    “我错了……都带都带……”蒋眺默默放下手,莫名感到一种吹牛皮被撞破的羞耻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