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招娣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她正好和何‌雨还有任晓雪在一起,背在身后的手里攥着两个看起来沉甸甸的牛皮纸袋子。

    “小月?你在哪儿呢?”

    “妈妈,对不起,我今天没去考试。”

    “我知道你没去考试!你老师都告诉我了,你快跟我说你在哪儿?!”

    电话里,时新月说了一个地方。

    “小月……你……”时招娣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雨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凑在手机旁边说:“新月,你现在用的电话是借的么?能不能一直打着呀?”

    任晓雪打开了自己的车门招呼着大人和“小孩儿”都赶紧上车。

    一只手拿着借来的手机,时新月小声说:“妈妈……你别着急,我没事,我就在这里不动。”

    “你急死我了你还没事!你老师还有你这个同学都找了你一个中午了!”

    衣着精致的知性女性,穿着T恤牛仔裤的少女,还有一身尘土脸黑手粗的精瘦女人……这个奇怪的组合在几分钟后出现在了医院旁边包子店的门口。”

    时新月的头上包着纱布,左手也被层层裹着,她用一只手吃完了最后一个包子。

    攒的钱不够律师费,律师阿姨说这个事情‌不重要,她们会为她提供法‌律援助,还不错。

    律师阿姨人很好,送她来了医院,她身上的伤都被包了起来,很好。

    肚子也填饱了,也挺好。

    她不能去学校,这个样子会吓到很多人,这个判断也没有问题。

    至少现在,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担心的。

    看着妈妈和何‌默默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时新月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何‌默默的妈妈跟自己说的话,她要自己一定‌要有很好的人生。

    现在她做的很好吧?

    什么是很好呢?她现在这样是不是好呢?

    她已经拼尽全力了。

    “时新月你这是怎么回事!?”女人暴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小饭馆,甚至可能震动了门外的树上的叶子。

    一道风从何‌雨的身边刮过,快步蹿到了最前面的任晓雪——时新月的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