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云曦走进去，快速翻阅起账册来。
她跟6青帆2人1目十行，她看这两年的、6青帆看前几年的。
云曦素来不大看账目，但不代表她不会看；相反，云曦颇为擅长此道，翻阅期间还用炭笔在地上写写画画、指出了几处错漏。
雪明姑娘没想到云曦这般聪慧能干，忙不迭将错误之处记录更正下来，又在总账目上改过才算毕。
很快，云曦发现了1笔不同寻常的账目。
“每年都要购置‘5万两’的衣裳，雪明姑娘，这数字确认对吗？”云曦诧异地反问道。
“楼内姑娘加上丫鬟起码百余人，有些衣裳多的便是1天换几套也不为过，当是……对的吧？”雪明1时间有些语塞。
这笔账目从未入过雪明的手，1般都是薄娘直接划掉的。
“再贵的衣裳也是有数的。你们楼内穿戴的衣裳甚少用天蚕丝和水缎锦，大部分都是普通绫罗绸缎，每年几千两便已然是不少了，就是算上胭脂水粉、也断到不了5万两。”
云曦说着便看向6青帆，“大人，你那里每年的衣裳采买数额是多少？”
6青帆接连念了飞燕楼78年的衣裳采办银钱……从56年前开始，这笔银子就从56千变成了5万两整。
“衣裳的采办不会是定数，为何后续都是5万两？”
云曦将账册放下，望着脸色骤白的雪明沉声道：“雪明姑娘，如今薄娘为何而死、被谁杀害，你真的心中没半点猜测吗？还是……你们以为东窗事发那天，花5万两孝敬的上官会伸出援手保住你们这些棋子的性命？”
不，上面的人不仅不会伸出援手、甚至还会先人1步杀人灭口。
看看薄娘的下场便知。
雪明神色变幻莫测，终于道：“不是奴家隐瞒不报，实乃这银子的去向……确实不明啊！”
云曦见雪明嘴巴这么严，眸光透出两分失望来。
6青帆走到云曦身侧，淡淡地道：“雪明姑娘，本官最后给你机会，若再不说实话、便只好请你再往刑部1趟了！”
届时可不是简单的询问口供，而是刑讯逼供。
雪明1听也慌了，她清透出尘的小脸儿染上1丝无措，跪在地上伸出3根手指起誓：“6大人、云仵作，奴家所言句句属实！此人身份确实不知，而薄娘每年只让我从这里划走5万两。至于谁是最终收银之人1概不明！只是……”
只是雪明拨了这么几年银子……去处她多少还是有些猜测的。
6青帆和云曦想听的，便是这几分不确定的猜测。
兹事体大，雪明1时间亦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