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瞧热闹的婆子看上两眼，就要背地里骂上两句，不过确实有些人打着看戏的名头，却并非来看戏的，不过是来看热闹罢了。
离着几人三五步远的地方，有两三个婆子，俱都是穿着酱色袄子的，一个头上戴着银簪子，只冲着另外两个努了努嘴，“这身着男装的女子倒有些手段，她自己不好开口，偏把两个丫头推出来当枪使，只自己躲在后头当老好人。”
“都是后宅里见识过的，也就骗骗什么也不知道的男人罢了。”接话的是个鬓边簪着绒花的婆子。
“这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正经，她这又是吃的哪一门的飞醋？”另外个花白头发的婆子接口道。
“这便是不知礼数了。”先头说话的婆子，撇了宋如是一眼，“她这瞧起来倒是文文气气的，谁知竟是一身的心眼儿呢。”
“是啊……”发间簪着绒花的婆子突然起了高腔，“旁人家的娘子赶上自家相公纳妾，那可都是当做正经喜事办的，那一顶四人抬的轿子可是不能少的，还有三媒六聘的一样也不能少，便是新妇进门当家的娘子还要给赏钱的。”
这厢婆子起了高腔，石娘正听个一清二楚，她挽起袖子，却被宋如是唤了一声，“石娘，且住。”
“娘子，你且听听她们说的什么？”石娘气的脸色发红，“这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她们竟是要娘子三媒六聘的请那外室上门！这样的混账话，奴婢实在听不下去。”
饶是春花脾性好，此番也附和道：“这几人实在过分，奴婢这便同她们理论去。”
“夏虫不可语冰。”宋如是慢条斯理的从怀里头摸出个荷包，那厢石娘急得要命，“这都到了什么时候，娘子还尽说些奴婢们听不懂的。”
宋如是莞尔一笑，只把那荷包丢到春花手上，“这几位老人家如此高风亮节，合该让自家掌柜的再纳上一房妾室，这银子便是赏给几位三媒六聘的银钱。”
宋如是的声量不高不低，只让那几位正能听得见，果真那婆子听到这话，便口中嘲讽道：“这娘子好厉害的嘴皮子，只可惜家里头的死鬼年岁大了，即便是纳了妾，跟个老牛一般耕了田，只怕也生不出庄稼来。”
“人道发短心长，还有一说宝刀不老。”宋如是也不着急，只慢条斯理的说道：“石娘你不是认识那说媒的？待会家去，你便同那说媒的说道说道，好歹圆了几位的拳拳赤子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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