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叶鸿才有些为难,下意识的看向祁明珠,“叶诚倒也罢了,叶睿是铁了心想考一个状元回来,怕是对习武不感兴趣。”

    楚西河眼眸微动,不着痕迹的继续说道:“叶睿和叶诚是双生子,虽然性情有所区别,但其他方面倒也差不多,不如让他先试试,若是喜欢便学着,也算是给西月作伴,若是不喜欢便不学就是了。”

    “叶睿不会喜欢习武的。”祁明珠的语气冷了下来,房间中的气氛陷入僵持。

    叶娇娘自然知晓祁明珠不愿让叶睿习武是为什么,他的生父太子正是自恃一身武艺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最终被人算计死在蛮人手中。

    有这样的事发生,祁明珠自然不愿让叶睿习武,沾染上一丝一毫的可能。

    “夫人,你不让他试试怎么知道他不喜欢呢?”叶鸿才开始打圆场,接着看向楚西河,“叶诚和叶睿还小,西月的情况也很特殊,一般的武师恐怕不行。”

    楚西河道:“不瞒叔父,安义县里的确没有好武师,我想亲自来教,等过些时日刚好我有个朋友要过来,他的武艺也很不错。”

    “就算是你亲自教,我也不会答应。”祁明珠很难跨过自己心底的坎儿,更不想让好友唯一的血脉再次走上不归路,事实上就连叶诚去习武她都不想答应。

    大祁历经多年繁荣,赖以为生的军营早已固化,外人很难插入其中,妄图打破僵局更是几乎没有可能。

    无论叶鸿才怎么劝说,祁明珠坚持不肯退让,言语间的坚定已经让楚西河意识到了些什么,正在这时叶娇娘说道:“娘,让阿睿去吧,有些事情他早晚都会知道,与其当将来让他后悔,不如给他更多选择的余地。”

    前世他们逃离安义之后,叶睿的性子就变得极为沉闷,多次拜师想要习武,却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年纪。

    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死去,这是任何一个词汇都无法描述的感觉。

    既然能够重来一次,她希望这辈子可以给他更多的机会,不管是替父报仇亦或是拔刀向敌,他自己都有选择的余地。

    祁明珠美眸微闪,脸色有些泛白,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觉得叶娇娘已经知道了他们准备埋藏下去的秘密,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你怎么还没回去?”祁明珠捏紧了帕子,“叶睿的事情不用你插手,快抄佛经去,过些日子就要用。”

    叶娇娘轻叹了口气:“娘——”

    “别说了!”祁明珠的脸色不大好看,转过脸说道,“这可不是小事,让我好好想想。”

    叶娇娘只能告辞离去,临走前看到楚西河身上很明显的旧衣,隐隐觉得有些奇怪——楚西河很少穿旧衣。

    楚家家大业大,没有京城的支援手头也十分宽裕,每季六套新衣几乎是标配了。去年楚伯父办丧,他的衣服大多是素色,而这件灰青色绝不可能是近期的衣服。

    楚西河最近可真是莫名其妙。

    叶娇娘乖乖的闷在家抄了两日的佛经,第三日却是怎么都坐不住了,忍不住跟杜鹃打听外面的情况。

    “娘答应让叶诚和叶睿习武了吗?”叶娇娘把佛经放到一旁,拉着杜鹃说道,“好杜鹃,不如你跟我出去走走吧,今儿外面天气不错。”

    “姑娘,您就消停些吧,若是再让夫人发现了……”杜鹃有些头大,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前面的问题,“夫人好像没答应呢,这几日楚二少爷也很少过来,不过我昨天在街上见到他了,好像在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