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徐长欢急切的伸手，想要抓握住什么。
“你醒了。”唐霂握住那双胡乱抓握的手，紧了又紧，好似略微一松便再也握不住了。
“孩子呢？”徐长欢双目迷蒙的看着唐霂，疼痛、耳边的嘈杂……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孩子，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还会再有的。”唐霂面露悲伤。
“我想看看他。”徐长欢挣扎着从床上坐起，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就要下床，“我想看看孩子。”
唐霂抱紧了他，泪珠一滴滴温热的落在他的后颈。“长欢，孩子与我们缘薄。”
“三郎，我想看看孩子。”
“是朕不好，朕没护好你和孩子。”
“我有听到孩子哭的，三郎，你陪我一起哄哄他。”
……
“贵君。”李冰一进屋便见徐长欢拿着滚烫的茶水在浇灌盆景，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扶徐长欢坐下。
自从得知小皇子一出生就没了气，徐长欢便整个人呆呆的，不哭也不闹。
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担忧。
“天凉了，你说他冷不冷？”徐长欢抬眸看着李冰。
李冰一时愣住，不知道徐长欢问的是什么。莫非是觉得这盆景冷了，这才用热茶浇灌？
“贵君还年轻，今后的日子还长，莫要一直自苦。”
徐长欢双目迷蒙，像是没听清李冰的话。
“贵君养好了身子，或许小皇子便再来投生。上天感念于贵君慈父之心，必然再给缘分。”
“没有缘分的。”徐长欢缓缓摇头，“我并不是个好爹爹，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他哪里还肯再来。”
“若是这宫里贵君待得腻味了，奴婢带你离开可好？”
“你说他是不是怨怪我，竟连梦中都不肯来相见？我若离了这里，他若哪日想寻我了，更是寻不到了。”
李冰看着徐长欢有些痴傻的模样，再说不出话来。
她不曾经历过丧子之痛，说不上什么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