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饭吃下来,大家都非常尽兴,除了三伯的两个儿子。

    两人强颜欢笑吃完,见大伙儿都乐呵呵,一对对的,就他们两人形单影单,幸好身边有一个儿子和女儿陪着,不然恐怕还要被人笑话。

    元宵大团圆的好日子,媳妇却在家跟他们闹别扭,饭也不煮,衣服也不洗,家里也不收拾,一进门就大声嚷嚷要吵架。

    那样的家,还能怎么回啊?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转而又各自叹气。

    三伯瞥了他们一下,压根不想走过去。

    薛之澜观言察色惯了,很快发现他们父子三人有小矛盾,他借着敬酒的机会,绕了过来。

    “三哥,都还好吧?刚过完年,应该不会太忙吧。”

    “不忙。”三伯解释:“医院那边的项目还在进行,但这一段时间是空档,下个月才需要忙。阿桓也是空下来,最近只忙外科手术那边。他这两天做了一台大手术,挺精彩的。”

    “我不是来找你问他的。”薛之澜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暂时没什么意见,酒杯暗自示意两个侄子的方向,压低嗓音问:“这是怎么了?两兄弟都愁眉苦脸的。”

    三伯翻了翻白眼,跟刚才一样,三言两语解释了。

    “刚才凌凌已经劝过我了,我就算不想通也得想通。没法子,他们都是管不住媳妇的人,媳妇要吵要闹,难不成我这个做爸的去帮忙处理?自家自扫门前雪,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的手实在没放伸那么长,也不好伸那么长。”

    薛之澜轻轻叹气,道:“儿子再大,也是你儿子,该教该说还是您出马。毕竟在为人处世这一方面,儿子比老子少那么二十多年,就永远少二十多年的经验。您四十来岁才生了他们,更是经验丰富,该说该提点的,还是不能少。”

    “我教的还少吗?说得还少吗?”三伯没好气道:“他们学不到,也学不好,难不成我要絮絮叨叨跟一个老太婆一样?这么大了,能有人点拨他们就够不错了!”

    薛之澜低笑,温声:“您别生气,偶尔旁观者清,我去帮你劝上一劝,指不定反而比较有效。”

    “你去。”三伯给他碰杯,随后搁下杯子,道:“我刚才喝了两杯了,不能多喝,这就算敬过了。”

    薛之澜笑了笑,往两个侄子凑过去,坐在他们的中间。

    “之澜叔,你好!”

    “堂叔,你好!”

    薛之澜笑问:“孩子们呢?刚刚还在这儿呢!怎么一转身就都出去了?”

    大侄子憨厚微笑:“说是要去商城里头买东西,就结伴进去了。”

    薛之澜点点头:“堂兄弟姐妹的感情好,结伴有伴,很不错。”

    二侄子轻笑:“他们年纪差不多,一向处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