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笔迹>历史小说>一尘有染 > 18 不做吗
    车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洋洋洒洒地,车窗上也被细小的雨珠密密麻麻覆盖。

    车厢内开着制冷空调,把阮念浑身吹得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他蜷缩着身子坐在车座的最靠边一侧,仰着头看向车窗外。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看不到外面有什么样的风景,只能看到不同颜色的灯光瞬息而过,只能听到呼呼的拍打车窗的风。

    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他终于察觉出这件事的古怪之处。

    陈止一赶他出门赶得太急,不像是他平日里诸事都胜券在握的行事风格。他甚至贴心地为自己准备一个司机配送,这也很蹊跷。

    这辆车要载他驶往何处,他不得而知。

    车已经在路上行驶了十几分钟,他出声询问过司机,可对方一言不发,拒绝与自己交流。

    他心里隐隐得到一个结论:陈止一没有好心地放他自由,而是将他转手送人了。

    也许是对方的权势太大,陈止一权衡之下才将自己送出去,因此回家时才会面色阴沉,不愿跟他多说一句就将他撵出去。

    毕竟,陈止一这种生来就位居高位的人,应该很少在别人手里吃瘪吧。

    想到这,原本酸涩的、五味杂陈的心情一消而散,他望向窗外的目光重新呆滞起来,心里又变得一片空荡荡,只余留下麻木和荒芜。

    他像是一只被困笼中的鸟,在岁月的蒸腾中慢慢地熬着、熬着,好容易才被释放出来。可在片刻的恍然后,还没来得及雀跃,却又重新被抓进另一个牢笼里。

    是他太天真了。

    陈止一哪里是什么好心人,就算是要抛弃他,也要削他一层皮肉,拆吃他的骨头,榨干完他的所有价值才扔掉。

    而他现在除了这一层干瘪的皮囊,也没其余价值可利用了吧。

    躺在哪一张床上,被哪个男人肏、被几个男人肏,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无所谓。对他而言都无所谓的。

    就像陆放说的那样,他这辈子注定要做一个吃男人鸡巴的婊子。

    不知驶了多久,车终于停了下来。这里是在一个小区里,车子停在了一栋公寓前。

    透过车窗,他瞧见公寓门口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肩宽细腰,身材看着很不错。脸上的五官看不清楚,天色太暗,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男人走到车跟前,屈指敲了敲他的车窗。

    他立刻慌忙地打开车门,心跳瞬间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