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笔迹>竞技小说>巴山剑侠传 > 第一百一十
    张存仁此时也来不及管这反复无常的张洪膜,只叫道:“冲啊,杀进去。”众白莲教的教徒便向总坛涌入,两边喊杀声大起。

    张存仁身边多了一人,穿了白袍,丰神如玉,英气逼人,不似凡尘之人,正是袁可玉,袁可玉道:“要不要与我联手,万归流的武功也是非同小可,你一人虽然有些胜算,但也不是十分把握。”张存仁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我一定得亲手杀他,你在一边掠阵之就行了。”两人说话间向总坛里间而去。

    一进之后便是大练武场,此时的帮众多是万归流的家族子弟,忠心不是守在外院的帮众可以相比的,袁可玉手下的魔教教众与众多帮众杀在一起,血流满了练武场,张存仁与袁可玉两人只是不顾这些,信步往里而去,要是张存仁和袁可玉两人前来,光是这院中许多的帮众,许多的弩箭暗器同,就让人应付不过来,幸好袁可玉白莲教长老的身份召集了八百信徒,言道为年前的事情报仇,带着这些信徒作为生力军才得以攻入总坛之中。

    到了聚义厅之外,便看到数十个万家子弟守在门外,个个手持了兵器,面色紧张,张存仁走近,几十个万家子弟嚎叫着冲上来,张存仁一声怒吼,双掌挥出,不多时将他们都放倒了,张存仁再一掌,聚义厅的大门轰然大开,便看到可容百人的大堂之的正中,挂了一白虎下山图,图下放了一虎皮交椅,端坐一头发花白的老者,细看上去不是甚老,可是脸上却多了许多沧桑,正是万归流,北方第一大帮会会主万归流。

    一边坐了两个年青人,看装束,正是巴山派的弟子,万归流对两人道:“若是请得两位贤侄相助,想必这里通魔教的贼子定然可以一鼓成擒。”坐在一边的正是巴山弟子黄得功,黄得功起身道:“那里话,义不容辞的。”便要站起来与张存仁为难,又看到袁可玉站在一边,眼珠子一转,道:“唉呀,不好,腰痛得紧,不能帮助万帮主了,请万帮主自便罢,我腰疼啊……”说完转身就往后走,师弟邱承风也叫道:“师兄且慢走,等一等我。”两人当着万归流的面,便快步入了后堂之中。

    袁可玉笑道:“这两人倒是见机的快同,看到风向不好,当下便溜了,今天便不与这两个巴山派的小卒子为难了。”张存仁道:“万归流,你拿出你当你拼江湖的勇气来,与我一战罢,我今天要取你的狗命,祭奠我许多死去的老兄弟。万归流站起身来,走了两步,看了看外面形势,叫道:“铁拳会是我的,我要传给儿子,然后传给孙子,子子孙孙传下去,你若是认我这个兄弟,就当顺从于我,怎么挑起事端,来争这个帮主。”张存仁怒,道:“这是什么屁话,手底下见真章罢。”

    此时万归流一方的帮众被魔教一方的教众砍得节节后退,外面的惨叫之声不断传来,声音渐渐变小,魔教一方早有准备,加上许多人看到张存仁到来,心志不坚便降了,现下万归流可以说得上是大势已去了。

    万归流左右一看,撕起嗓子叫道:“来人啊,来人啊,将张存仁拿下去。”左右无人应声,门口奔进来几十个死忠于万归流的万家子弟,从张存仁身边奔过时,张存仁亦是不理,任他们从自已身边奔将过去,围绕在万归流身边,此时外面的打斗之声越来越小,忠于万归流的帮众们也越来越少,此时张洪膜第一个冲进练武场,对帮众大叫道:“张帮主有令,降者不死,拿下万归流有赏。”他身后十个个亲信也跟着大喊起来。

    万归流叫道:“你们上”后面的子弟们没有一个上门,这些万门子弟都是万归流的姻亲,若是打江山拼地盘,是没有出什么力的,可是享乐是有份的,在总坛都是横着走的人物,下面的人都要巴结着。铁拳会在北方号称第一大帮,每年各种进项几十万两,这些人享受了极大的一部分,还不包括底下分坛的各种孝敬,平日里万归流将这些子弟们调到总坛,就是为了保证铁拳会的江山在万家手中世世代代传下去,在万归流的眼中,当然是自家的子弟更值得信任一些。

    万归流大叫道:“狗日的还不上啊,想等死么?”说话间抓起两个人向前扔过去,张存仁挥出两掌,将这个万家子弟都抓在手中,扔在一边,口中道:“万归流,你杀害我众多的老兄弟,将命拿来罢。”这时张洪膜冲了进来,看到这个情况,大叫道:“降者不死,众位兄弟,还不快快投降。”堂前的几十个原本死忠的也动了心,他们这些年养得极好,有家有业,城中有宅,宅中有美妾,乡下有地,地中自然有佃农种,万归流为了让他们归心,自然是下了本钱的。一个帮众便要向张存仁一边奔来,口中大叫道:“张副帮主,我听你的,不跟这万老匹夫混了。”张存仁笑道:“嗯,好,极好。”袁可玉叹道:“万归流现下是连一拼的勇气都没有了。”

    一个投了降,其他人也开始向这边跑,万归流怒目圆睁,一个帮众叫道:“张副帮主,我等若是降了,你须保证我们的田宅不被收回去,一些生意还是交线我们打理。”张存仁挥手笑道:“好,既如成例,绝不少你们的抽成。”这个弟子大喜,便要奔过来,万归流嘶叫道:“我日你妈”伸出手,将这个弟子的脖子拿住,一手猛然插入这个弟子的胸膛,将他热气腾腾的心掏出来,口中大骂道:“他妈的你敢投降,我杀了你家,你家的家产,还不是看在你姓万的份上给你的,今你却降张存仁,真是不当人子。”其他原本死忠的几十个人越发惊恐。

    这时越来越多的张存仁一方的人手到来,涌在聚义堂的堂口,此时大练武场上的铁拳会帮众不是投降,就是被格杀,还有一些小规模的抵抗在总坛各处发生,不过都已然不再能影响大局,现下只等将万归流杀死定罪了。

    万归流大叫道:“还愣着干什么,杀出去,我与胡一达有交情,找上他,将张存仁杀了,他张存仁再猛,能和胡一达抗衡不成。”袁可玉笑道:“胡一达巴不得你死了,你死了胡一达正好扶万三做一个傀儡,将你的铁拳会收过来。”万归流当然知道胡一达是什么样的人,这样去投胡一达,铁拳会铁定成了巴山派的一个分支。

    张存仁道:“万归流,纳命来吧。”后面的张存仁一方的人马便要冲上将忠于万归流的剩下的一点儿都杀死,不想这最后忠于万归流的几个纷纷大叫着向这边奔过来,一个帮众,还是万归汉的亲戚,一边奔向张存仁一边叫道:“帮主,我们有宅有田,有妻有妾,实在死不得啊,帮主你不要为难我们。”万归流嘶声道:“这都是我给的,这都是我给的,你们不为我拼命,怎么临阵投了张存仁?”说话间跳将起来,手伸出来,将几个距自已最近的帮众抓住,那些帮众只顾逃命,那里还听得见万归流说一些什么?万归流怒吼声中,将距自己最近的几个一一打死了,但是还是有一些人奔到了张存仁的身边。

    张存仁道:“极好,极好,张洪膜,这些死了的人的家宅田产,都归你了。”张洪膜一听,喜道:“帮主英明。”眼珠子一转,看到十几个帮众,也是原本忠于万归流的,也是身家丰厚的人,现下临阵投了过来,说不得,这些人身家原本也是可以归于自己的,但是现下张存仁已经开口保住他们的家财,难道便要任他们从自已手底下溜走不成,当下心中生出一计,上前道:“帮主,现下大势在我,这些人投过来虽然是明了大义,但是终归要赎上一份罪过,当日这些人可是杀了不少张帮主的亲近呢?”张存仁闻言,看了看缩在一边的几十个投过来的人,他也不喜欢这些人,这些人养得又肥又懒,对于帮会的发展也没有什么作用,不过话已出口,却是不好收回,便道:“你有什么打算,尽管说来。”张洪膜道:“不如让他们打前锋,若是敢于上前拿下万归流的,便是真心投靠,可以相信。”张存仁心中亦是不喜这些临阵变节的小人,便道:“都由你说了算。”张洪膜当即转过身,对一群投诚过来的帮众叫道:“拿下万归流,不但可以保性命,也可以更进一步,若是不听,当即处死。”这些人一听,畏畏缩缩,不想上前,后面一个白莲教的香主看到他们的样子,一声怒吼,一刀砍下去,一个刚刚投诚过来的帮众便身首分离,尸体扑倒在地。

    张洪膜叫道:“还不拿下万归流,你们想死么?现下大势在我,若是不拿下万归流,你们一个都活不了。”一个帮众惊叫了一声,奔到张存仁面前,朝着张存仁跪下来,大声道:“帮主,帮主绕了小的罢,小的只想平平安安的回家,小的这便退出铁拳会。”张存仁还没有开口,张洪膜怪叫道:“陈文科,你在总坛这半年中,收的钱只怕上万两罢,你在开封城中有三家衣店,两家酒楼,还有三座宅子,听说乡下还有上千亩地,这些钱都是那里来的,你吃饱了就想退出,那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陈文科正是陈文正的堂兄弟,也是万归流的亲信,也收了不少张洪膜的钱,听到张洪膜的话,陈文科谄笑道:“张哥、张爸、张爷爷,昨天夜里你还与我堂兄一起喝酒,我们的交情你不是不知道,你便劝张帮主一句,当我是条狗,把我放了吧。”张洪膜道:“陈文正那狗东西,死忠于万归流,已经被我结果了,你现下不去杀了万老杀才,你也是个死。”陈文科脸皮扯了一下,笑道:“死得好,死得好,我早就看不惯这孙子了,您杀得妙,只是我武功不行,打不过万归流的。”

    张存仁一声怒吼,叫道:“那里来的这么多废话。”一掌猛然击下,陈文科的头颅被张存仁一掌打中,众人只听到“卟”一声,陈文科一颗头颅就陷入了胸膛里,胸立时粗了许多,血水还没有冒出来,张存仁一脚踢了出去,尸体飞到聚义堂的墙壁上,立时多了一朵鲜红的血花,张存仁吼道:“谁敢废话,这就是下场。”

    几十个投诚的不得已,哭嚎着,冲向万归流,万归流本来逃掉,不想四下的出口都让人给看住了,上百个白莲教的教徒将四下围得严严的,此想逃了逃不了,在张存仁的面前,他们便与万归流打起来了,只是万归流毕竟是顶尖高手,不时看到万归流将冲上来的人打成肉片儿。

    这时后面再传来一阵子惊叫之声,一群原来铁拳会的帮众押着一群女人进来了,这些人正是张洪膜手下的亲信,张洪膜命人去拿万归流的妻妾,他手下的人也不负使命,一群女人哭哭啼啼进来了,张洪膜怪笑两声,此时他急于在张存仁面前挣个表现分,好洗脱先前杀赵英明在张存仁面前落下的不好印象,便对身后的帮众叫道:“把这些女人都吊起来,一个一个放血,不要立时弄死了。”他身后的几个人都答就应了,张存仁眉头皱了下,不过他此时不好寒了投了自己的人的心,张洪膜表现这么积极,要是现下将他杀了,底下人也不知道怎么看他,而且张存仁也不想永远依靠白莲教的力量,总得培养自己人。

    万归流嘶吼声中,将几个上前人人都打死,几个打不过万归流的投降派向张存仁一边奔将过来,底下张洪膜高叫道:“放箭、放箭……”一边白莲教的几个香主也不想拖了,拿出发射钻心针的铁筒,“扑哧”声中,几十个想保富贵过好日子的两面派都倒地上。

    张存仁看到张洪膜的眼光,心中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道:“他们的家产便由你来分派,降于我方的帮众人人有份,可知道了么?”张洪膜笑道:“小的明白”这自然是个肥差,怎么分?分到谁?都是张洪膜说了算了。

    万归流环顾四周,都是张存仁的人,万归流此时身上沾满了血,须发皆张,看到这一幕,万归流怒目圆睁,缓缓道:“张存仁,说实话,要不是三儿出生,我原来是想和你做他好兄弟的。”众人皆知万三是万归流晚年所得,最从万归流晚年得子,看到他一步步长大后,心中不得不为自己的儿子谋划,自然想着要将原本的兄弟处死,好让儿子继承这诺大的家业,铁拳会原来的六个当家,现下只剩下万归流和张存仁两人,其他四人这些年一一死去,底下人都传是万归流的动作。

    张存仁叹气道:“大哥,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你不要生气。”万归流道:“现下都要杀我了,我还有什么可以生气的。”说话间似是平静了许多,手也垂下来,似是不打算动手,张存仁叹道:“如果我告诉你万三不是你儿子,你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