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云盯着余顾,笑里透着几分狂气。他开始根据目前发生的一切,自问自答起来:

    “我推断你之所以把心愿留到这个时候用,是有人一开始就授意你这么做。你们将一系列看似毫无联系的事件串联好,让众人眼中谢遇安的印象逐步变差,这目的性太过明显了。

    于是我就想到了,那个人。他或许就在我们当中。但是他为什么只联系你一个人?你俩是不是达成了什么交易?”

    余顾心里咯噔一响,他没料到郝云居然如此机敏。在他们自以为滴水不漏的行动里,居然洞察出他们的真实目的。但越是这种时刻,他越不能出卖那人。

    想到这里,余顾脸上堆起假笑:“这位小兄弟,你的疑心病未免太重了点。我就跟你坦白吧,我没跟他联系过。至于我为什么针对谢遇安,是有原因的。”

    见郝云不信,余顾笑容染了几分痞气。他接着往下说:

    “你之前跟我看守钥匙的时,有讲过中国海上大逃杀鲁荣渔案件,还有日本32男1女被困孤岛事件。这些我也略有耳闻。

    我自然知道在这种环境下获得武力支撑有多么重要,但是谢遇安这小子很明显会碍我的事。

    “再加上他是警|察。他实力太强悍,会成为我路上的阻碍。所以,我算是防患于未然,将能威胁我的苗头提前掐灭。

    不直接跟他硬刚,那让他名声扫地孤立无援,自然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啊……”郝云听了余顾的说辞,手指在方桌上敲打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不过啊,大叔,”郝云的声音阴恻恻从耳侧传来,“给你句忠告,千万被人当刀使。不然等你失去利用价值,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可就惨咯。”

    余顾回望着郝云,嘴角抽搐片刻,难看地笑了笑。

    ---

    当晚,窗外狂风怒涛翻滚,卷起的骤雨噼里啪啦敲打在玻璃上。

    周凉将购物篮中的速食品都摆放整齐,又在冰箱里塞满食材和水果。他望着客卧幽幽叹了口气,这才提起笔,将后面的安排事无巨细地写在便条上。写好后,他将便条贴在之前分析人物的白板后面。

    周凉心里浮出强烈的不安,今晚注定会是个不眠夜了。

    ---

    是夜,四号房内。

    睡在郝云身旁的余顾辗转反侧。在一阵手机振动中,余顾猛地惊醒,他手指痉挛着,赶紧按熄闹铃,目光停留在墙上那把电锯上。

    那人嘱咐的行动就在今晚了。余顾心里默念着,浑身紧张得仿佛要抽筋起来。

    月光下,那电锯透着幽幽蓝光,宛如哀乐的前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