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薇感觉出她眼神里有克制的异样，不介意地说：“是不是嫌看着膈眼？”
“嗯。不习惯。”虽然已经通过视频看过好几次了，但面对面依旧怪异。
卓薇无所谓地说：“那等习惯了就好了。”
下班高峰过后就是就餐高峰，陆续有客人进店从两人身边走过。
“我们到这边坐着聊，挡着客人的路了。”卓薇挽着柳清姿来到一个靠窗的座位。位置私密，几乎绕了半个大堂，柳清姿趁机端详餐厅的布局。
这是一家墨西哥风味的餐厅，装修称不上精致洋气，但很有异域风情，拱门立柱是红砖堆砌的，墙面铺满风格夸张要素过多的壁画，连着装饰品也选用了色彩极为浓郁的，而浓艳的颜色堆积视觉上会营造一种活力明快的氛围。
特别当柳清姿瞥见中间那两排酒墙时，不由自主地“哇”了一声。
落座后，她眼睛发亮地说：“工作环境好让我羡慕。”
“氛围确实不错。”卓薇去端来一杯粉色的苏打水，“不然我干嘛给傅昭南这家伙打工，多没面儿啊。”
柳清姿将心里的疑惑脱口而出：“师哥怎么想着开这样一家餐厅？”
“我哪知道，没问过。”卓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按照常理出牌那才奇怪了。”
柳清姿捧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口腔蔓延着西瓜的清甜味。
“哦，对了，虽然现在知会你有点晚了。”经她这么一提，卓薇猛地想起来，认真通知，“他一会儿可是要过来。”
“他要来？”
“没说的特别确定，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柳清姿舒展的眉头一瞬间停顿后，微微地皱起来，“你怎么把他喊过来了？”
“我可没喊他，更请不动他这尊大佛。”卓薇不顶她扣下来的帽子，“我就是今天有事问他，和他通电话，顺嘴呢告诉他一声，我要在店里招待你，毕竟他是老板。”
卓薇托腮看柳清姿，见她脸上浮现了微妙的忐忑情绪，揶揄：“你是不是紧张了？”
“不是紧张。”柳清姿否认，缓慢地开口：“我是觉得有点尴尬，毕竟跟师......他上次见面都半年多以前了。”
“咱俩不也小半年没见了吗？怎么你在我面前情绪就这么平淡。”卓薇摆出受冷落的姿态。
“没跟你开玩笑。”柳清姿瞪大了眼睛。
“放轻松。”卓薇怕把人逗急了人炸毛，宽慰说，“即使你想叙旧，可不见得人家有那个闲工夫，他现在是个大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傅叔还在康复期，公司的事都得他操持着，所以我估计着他一会儿顶多露个脸就走了。”
柳清姿没再吭声，默默喝水。但水杯很小，一下子就空了，她盯着透明的杯底，找不出合适的话接，下意识就叹了口气，这反应跟她年后得知傅昭南进公司上班了的消息时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