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空无一人。
尹燃每个格子间一一确认过，只找到了寂寞。
他下意识地掏出了烟，行云流水般地点燃，却在送到嘴边时蓦然停住，最后默默熄灭，剥开一根棒棒糖，塞到了嘴里。
穆清野当然没在卫生间，他在副总裁许睿奢侈而土豪的车里。
一排整齐的计划书有序地排开，摆在许睿的面前，穆清野的神色冷得有点阴森。
许睿倒笑了：“放心，齐董吩咐过了，你的工作室，随便你怎么折腾，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要瞒着所有人？”
他翻了翻眼前详细到令人敬佩的计划书，继续说道：“虽然我也不大理解一个音乐工作室，秘密成立私侦和安保部门有什么用意，不过其他的部分，无论是新人挖掘培养计划还是网络营销团队，你的想法是很前卫，但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吧，干嘛不告诉他们这就是你策划的，反倒让我领了这份功劳？”
穆清野很官方地笑笑，回答说：“许总也说了，这些想法太过前卫，真正盈利情况如何，我也没有把握，所以我把这些部门只签在我一个人的名下，如果赚钱，会按照30%的比例作为工作室收入给其他三人分红，如果赔了，我自己扛着，所以他们不必知道。”穆清野微微欠身向许睿致谢，“给许总添麻烦了，还请您替我保密。”
许睿敛起眼眸饶有兴致地盯着穆清野看了片刻，说：“名单上的所有人，一周以后就会出现在野火工作室里。”
穆清野起身，鞠躬：“多谢。”
许睿轻笑：“别急着谢我，你别忘了，当初齐董同意开工作室时，你可是签了分账协议的，你要养这么多人，能完成指标么？”
穆清野开动车门，头也不回地说：“不劳操心，晚安。”
许睿仰在舒服的椅子里，端起香槟，自言自语：“二十一岁的小朋友？真有意思……”
穆清野返回宴会厅，迎面就看见尹燃靠在走廊的墙上，仰着头，叼着棒棒糖。
光源从头顶倾泻下来，衬得尹燃高贵圣洁，帅得有点人神共愤。
本应属于二十一岁的青涩而纯粹的小欢喜，瞬间就爬回到穆清野的脸上。
“你不好好吃饭，站在这里拗什么造型呢？”穆清野走到他身边问。
尹燃纹丝不动，闭着眼问：“你不好好上厕所，到外面撒什么野尿去了？”
“嗤！你才撒野尿！”穆清野反手拍在尹燃的肚子上，笑说，“喝多了头晕，出去逛了一圈。”
尹燃靠在墙上的头转动了一下，笑着看穆清野，从口袋里又拿出一根棒棒糖，仔细剥开，喂到穆清野嘴里。
穆清野受宠若惊地嘬了两下，露出一排雪白的小奶牙：“好甜。”
庆功宴结束，返回车上。
太子已经喝废了，陆其远扛着他踉踉跄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