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前。
周药和卫同书走进电梯，卫同书正准备伸手按下通往二十三楼的按钮，周药突然伸出手，在代表六楼的位置处按了一下。看清周药的动作，卫同书勾了勾唇，但没有阻止。
周药收回手，安静地等在电梯一隅，也没有要和卫同书解释做法的意思。
电梯轿厢吱吱嘎嘎上行，没一会儿就载着两人来到了六楼。
再次来到六楼，尽头处依旧是那扇陈旧腐朽的木门，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不愉快的霉味，两人走在走廊上，脚步声被厚重的地毯掩盖掉大半，走到走廊尽头的木门前，周药想要再次推门而入，只是这一次，不论他们怎样使力，那扇看似一踹就倒的破木门都纹丝不动，只会在晃动间从顶上掉下些木屑来。
看来这扇门只有在特定的条件下才会被开启。周药想着，视线转向了木门边灰扑扑的墙壁。他出手在墙上抹了一道，收回手时指腹上便沾染了厚厚的灰尘，加上墙角不明的黄色水渍，看起来就是很久都没人清理过了。
百迪大厦的后勤部有三十多名员工，整栋楼只有二十五层，不管怎么算，都不可能会遗漏下六层，以致这儿看起来和整栋楼的整洁格格不入。
就好像这儿刻意被人忽视了那样。
“小秘书，你在想什么？”卫同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药转过身，只见卫同书歪着头微笑着看向他。他垂下手，敛眸道：“我在想，这一层没有被清理到底意味着什么。”
游戏里什么样的地方是大部分NPC，尤其是红名怪无法抵达的呢？一旦想到这里，周药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一个答案来。
卫同书嘴角笑意更甚，周药注视着他，感觉他的目光中带了点满意的意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卫同书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他的三枚铜钱，他把铜钱往上抛了抛接回到手中，“大胆点，咱们可以试一试。”
铜钱归位，卫同书忽然开口：“王董，你这个不关心员工死活的周扒皮。”
“但凡你有一点良知，你就不应该制定那七条泯灭人性的员工守则。”
“你这样的人能当领导简直是对工作这两个字极大的侮辱。”
卫同书一句接一句骂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王董，不但自己讲，还鼓励周药和他一块儿讲。
一起骂自然是不可能的。周药往旁边挪了两步，和他分开一点距离来。不过听了几句后，周药觉得卫同书还挺讲素质，起码骂人不带脏字。
又骂了一会儿，不见任何动静，卫同书停下来：“看来这里的确不受员工守则控制。”
员工守则第一条就是尊重领导。卫同书刚刚的绿色祖安表演是就算王董人在二十五楼也会俯冲下来和他拼命的程度，但很显然王董并没有听到这段精彩表演，因而卫同书没有触发任何的惩罚机制。
“小药丸，明明是你提出的想法，却让我这个领导冲在最前面，你也不太尊重领导哦。”
周药扯扯嘴角，朝卫同书递去一张纸条。
卫同书接过纸条一看，白色的纸条上写着四个大字：王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