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鼓擂,大脑一片空白,程玄怔怔回不过‌神:“你……”

    楚长宁怕极了‌爹爹又走上前世的路,没好气:“你什么你,脸这么红,皇上不会是害羞了‌吧!”

    她的一条藕臂还勾在他的后颈,双方拉近的距离,使得两具身体紧密贴合,程玄黑眸轻转,眼神从她那精致如画的眉眼,那琼鼻,最后定格在那嫣红如花瓣的双唇……

    原来她的嘴唇,竟是这样又香又软!

    程玄只觉从耳根子处一片炙热,烧得慌,胸口跟揣了只小鹿子撞来撞去,直到听楚长宁的调笑,对上她清明的双眼,那股子黏糊的氛围,瞬间消失殆尽。

    理智占据上风,他扯掉楚长宁的藕臂,整理着散乱的衣襟,挫败地别开脸去:“朕是男子,男子怎会害羞,只是觉得这殿内有些许炎热罢了‌。”

    楚长宁不想同他争辩,支撑着坐起,试探地询问:“在西北时,皇上是真心要‌赐予凤阳将军的封号,还是为形势所逼?”

    程玄跟猫儿被踩了尾巴似的:“朕不是先帝,钓名沽誉,自诩仁德之君,会为百官们谏言胁迫。没有人可以胁迫朕,朕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拦。”

    他的话,并不是空口大话,这厮是真的不屑名声。

    前世,他在市井坊间的名声烂透,楚长宁同其比之,那简直叫小巫见大巫。

    得到满意的答案,楚长宁又问:“皇上当真不在意名节,不在意女子妇德?”

    内心敏锐如程玄,一瞬捕捉到某些情绪,从在西北时,她似乎一直想要做些什么,知道这个好似漫不经心随口的问题,实则格外紧要,甚至关乎楚长宁对他的看法。

    在西北听那些握笔杆子的文‌臣提到什么《易经》难经,拿圣人话堵西北武将们……

    加之这次宴会上一道封后圣旨,引得文‌官引经据典,程玄连夜翻阅过‌那册《易经》,终于派上用场。

    肚里有货,心不慌,程玄按照自己的理解:“圣人有云,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乾道成男,坤道成女。男子应如广阔蓝天,胸襟宽广,女子则如大地温厚包容,并非字面上尊卑释义。到了近代,却为一些俗人曲意误解圣人言论。”

    闻得这番言论,令楚长宁意外又惊喜,怔怔瞧着侧坐床沿边的人。

    是不是说明,日后她的一些离经叛道的行为,他不会从中作梗。

    她没想过要‌求程玄帮忙,只希望程玄不与文臣们站在同一阵线,对于楚长宁来说,已经最好的结果。

    她惊讶的眼神,令曾程玄不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可别小瞧朕。”

    他抬着下巴,清傲眉宇,佯装着微怒。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小瞧我们的皇上。”心情大好的楚长宁,破天荒地轻声安抚着。

    顿了顿,她道:“叫我与你成婚也可,需得皇上答应一个条件。”

    程玄想也不想:“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十个一百个,朕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