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绿皮出租车在气派的盘古七星酒店大门前停下。

    凡是到这里来消费的人,很少坐着出租。

    门口的几名迎宾小姐跟着从远到近的绿皮出租车移动视线,离得最近的俊秀泊车员敬业地站到出租车旁,想要为里面的乘客拉开车门。

    他无意地往车里瞥了一眼,伸向车门的动作随之慢了一拍,脸上也露出怔怔的表情。

    车门比往常开得更慢。

    打开后,一个黑发的少女从车里走出。

    原本还在疑惑泊车员失常的迎宾小姐在见到她的那一瞬就明白了他怔住的原因。

    没有人能在首次见到少女的时候保持冷静。

    岑念目不斜视,走过目光随她转动的泊车员和迎宾小姐,走进豪华宽敞的酒店大厅。

    早就发现她的领班第一时间迎了上来,岑念报出包房号,在对方的带领下往里走去。

    她给岑溪打了电话,没人接,好在侯婉告诉了她房间号,她可以直接上去找人。

    岑溪所在的包房在视野最好的东方,领班将她带到厚重的梨花木大门前停下,岑念听见了里面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领班为她轻轻敲响三声房门,里面的说话声立刻静了下来。

    接着,领班给她推开大门,恭敬地低下头。

    岑念抬起眼睫,从打开了一半的梨花木双开大门里看见了半桌定定盯着她的男人。

    她的视线越过这些闲杂人等,笔直地落在其中一人身上,他在这里,就像落入砂砾的钻石一样,耀眼非凡。

    她看到他后,松开了放在紧急拨号按键上的手指。

    岑溪脸上染着酒色,牢牢地看着她。

    岑念无视其他人的视线,目不斜视地走进包房。

    包房里的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是造物主的杰作,人类美学所能想到的巅峰,她的美无法形容,却能让每个人过目难忘。

    有如实质的粘稠目光在她身上每个角落蠕动,酒桌上的男人们没有说话,但他们毫不遮掩的表情比语言更露骨地表达了他们此刻的所思所想。

    她皱着眉,目不斜视地看着岑溪,他的目光如同污浊泥潭中的一眼清泉,洗涤着周遭那些想要侵染她的淤泥。

    短短十几步的距离,她却觉得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