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杜贵人在可惜什么?”

    原来不知不觉,海棠已经回到了十号船上,心里想着心事,嘴里已经吐露了出来,恰好被杨执听见了。

    杨执看着海棠神思恍惚,想到玉带河上的刺眼场面,一时又是愤怒,又是嫉妒,一句“朕的杜贵人”便下意识地吐露了出来。

    这是在提醒她李子仪的事情?

    海棠有些好笑,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杜海棠只是他们两口子诱哄来照顾孩子的廉价保姆,他在羞恼什么?还有了占有欲不成?

    “妾在可惜……”海棠心思一转,想起四号船之事。若不是恰好遇到李子仪耽搁了时间,迟了一步,码头上遇上了庄娴雅,得知四号船乃是清河王府的,不然今日指不定怎么丢脸。她不信这位精于算计的帝王不懂,话锋一转,道:“妾在可惜今日时辰太晚,未能够与清河王妃秉烛夜谈。”

    “清河王妃?”

    杨执心里微微别扭了一下,脸色缓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询问。

    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刚刚算计清河王妃夫妇与海棠斗起来,清河王为了声名,必定站在清河王妃一边,那时海棠处于劣势,他再略施恩惠,就能收服杜家兄妹为其所用。

    可惜好好的一盘棋,却被海棠与庄娴雅的相遇,硬生生打破了。

    刚刚在船上,他为此扼腕不已。

    海棠道:“是的。说来奇怪,徐公公可是告知妾,咱们是四号船,怎么又变成了十号船?”

    杨执瞥了徐通一眼,后者愧疚地连连请罪告饶,道:“贵人息怒,是臣‘四’‘十’不分,记错了。”

    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似真似假。

    海棠心知肚明,一笑道:“那真是巧了,今年这四号船恰好是清河王府的,恰好船上只有清河王一人。若不是妾走得慢,恰好在船下偶遇了清河王妃,说不准误上了清河王的船,可就捅了篓子了。”

    一连好几个“恰好”,她不温不火地说着,宛如暗自扇了杨执几个巴掌,让知道内情的几个人尴尬不已。

    杨执道:“海棠说笑了。虽然你与清河王弟曾有婚约,如今男婚女嫁,多年不见,朕岂能误会你们?”

    为了让四号船的事件尽快揭过,他还能怎么办?只能捏着鼻子替海棠解释!

    此时,海棠方才展颜一笑,道:“陛下英明。”

    她见杨执脸上笑容僵硬,神色憋屈,便心情大好。

    “刚刚妾与兄长还有兄长的好友乘船游览玉带河,还担心陛下误会我与其他男子的关系,今日见陛下如此大度,妾方才心中愧疚。”

    杨执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刚刚他替她解释了两句,她就顺杆爬,干脆连船上的丢人事情也遮掩了。

    这让他还怎么询问海棠与陌生男人之间不清不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