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慢慢倒下,鲜血自他身体里,仿佛被什么吸出来似的,沿着地面蜿蜒流淌入阵法之中,被飞快的吸收了。

    邵卿卿有点恶心,她收了剑,捂了捂嘴巴。

    裴景鸿看向周围,眉头微微蹙着,而后传音入密给邵卿卿道:“暗器,东南方向。”

    邵卿卿甩出一把匕首,黑暗中突然泛起涟漪一般的蓝色光芒,那匕首仿佛击中了什么看不见的墙面,跌落在地上。

    蓝光渐渐消失,露出一个黑衣的影子,影影绰绰,看不清他的脸。

    那人轻笑一声,转身便往外逃。

    邵卿卿怒道:“站住!”

    “别追了,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裴景鸿看向那人逃走的方向,迟疑片刻才道。

    邵卿卿低声问:“那这周围还有旁人吗?”

    裴景鸿摇了摇头,慢慢蹲在那入魔的药宗弟子尸体旁,四下翻检了一翻,从他身上取出一些丹药之类,最后则是证明身份的腰牌。

    能深入到这样核心的机密,这必定不会是普通弟子。

    只见腰牌上写着刑戒堂三字。

    刑戒堂司惩戒,是药宗的重要部门,一直由君如竹亲自执掌,能有这样的腰牌,这位药宗弟子的地位定然不低。

    “你看出什么来了?”邵卿卿见裴景鸿半天没有出声,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

    “这人遭魔气入体,失去理智,可腹间却又一道狭长伤口,可见是被人掳走后,剖出内丹,弃于此处。这里魔气灵气混杂,他受了魔气侵扰,才会丧失理智。”裴景鸿道,“方才那黑衣人,只怕正是将他掳到此处的人。”

    邵卿卿愕然道:“这里可是药宗的机密之地,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裴景鸿神色间尽是阴冷:“要么是修为高深的大能,要么便是药宗的自己人,可以轻而易举攻破防线,长驱直入到达此处。他剖人内丹,只怕也是为了滋养这颗魔核。此人所图,非同小可。”

    可是书里根本就是没有这种情节啊。

    “会是谁能干的了这种事呢?”她蹙眉道。

    裴景鸿摇了摇头,当年魔修之中,知道这个阵法,且有能力将阵法原原本本画出来的人实在凤毛麟角,如今裴景鸿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会是谁做的。

    “走吧。此处不宜久留,君如竹定会叫人盯紧,你我在这,若是遇到药宗的人,恐怕说不清楚。”裴景鸿说道。

    然而下一刻,那地道尽头,传来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