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对面的人影显现出来，林树就看到眼前的屏幕一黑，似乎是摄像头被捂住了。
他觉得奇怪，忙问：“同桌？怎么了？”
等了一会儿，对面才传来方也的声音：“我……我这边不方便。”
“啊？”林树纳闷，“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方也没答，林树也不管他，自顾自地说：“我昨天和妈妈一起去逛了超市，给你买了礼物。”
对面发出一点窸窸窣窣的声响，林树知道他还在听，一边将东西拿到桌子上。
“是帽子围巾和手套三件套，我觉得你大概不会喜欢我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具，所以问了我妈的意见，是我妈帮我一起挑的。”
他将东西凑到摄像头面前展示，一边给他看一边抱怨：“我和我妈说是给你买的，她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挑了半天，还说我选的颜色不稳重，气死我了！”
三件套是一个色系的，灰蓝色，只有一个简单的logo，没有图案，面料看起来非常柔软，能想象到戴起来会很暖和。
林树为他展示了一番，问：“你喜欢这个吗？其实还有好几个颜色，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年后去换的！”
自言自语了半天，方也一句话都没说。
被问及喜不喜欢这个问题之后，方也才“嗯”了一声，说：“喜欢。”
林树又笑起来：“那太好了，过几天开学带给你！”
方也说：“好。”
方也平时话不多，但看不到人的时候，就格外注意声音。从他这简短的两个字里，林树就听出他格外没精神，本想挂掉电话，却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今天心情不好啊？”
屏幕那头依旧是黑的，一点光都透不出来，林树盯着黑色的屏幕，有些恍惚的不安全感，他不自觉皱眉，等着方也回答。
方也没答，林树催他：“你把摄像头打开呗，这样挺怪的。”
“抱歉。”林树听见方也简短的道歉声，然后屏幕亮起来。
不过林树依旧没看到方也的脸，摄像头对着一面墙，更怪了。
林树：“方也，你到底怎么了？”
他表情严肃起来，盯着摄像头。
“你就在旁边吧，怎么不说话了？到底是怎么了？我很担心，你能不能说句话啊？”
屏幕里的画面动了动，这次转了个方向，照到了方也的上半身，但依旧没有露出脸。